海棠,这朝堂已经烂透了,就像今日天边的乌云,早就藏起了雨,只差那最后的一滴,便会倾盆而下。
我该当如何?
我是太子,大周未来的希望。
可是,我的希望又在哪里?
刚刚,允恒让我早点歇息,调养好身体,可是,我要这身体又有何用?
他并不知道我在于你写信,他知道了,会不会复又笑我。
前几日,他与我对弈,我再没有儿时的心思了,那一局局,溃不成军。
我甚至想,未来,大周的朝堂会不会也像我手中的残局一般,在盛勇的北玄王之下,溃不成军?
这些,我都不敢说于他听。
他一直以为,正月初十,是她派人来刺杀我。
其实……这些不说也罢。
我会护着他,也会护着你。
没有你们,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刚才顿下,并不是因为有些事不可落于纸上,而是我的臂又疼了。
好久没有像今日般驰骋了,原来纵马的感觉真的如同你们说的那样酣畅淋漓。
我看见,你也很开心,你说你也很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
可你不是去岁冬末,刚随云将军凯旋的吗?这一仗,你一定也在马背上英勇得很。
今日,为什么,你开心得会流下泪?
问你,你不语。
这次见你,你好似有很多心事,如果可以,愿意说于我听吗?
或许,我,一切都会帮你。
夜风已凉,愿卿入梦里。
再也见不到他了
云海棠回府的时候,天空早就下起了雨。
翠喜随府里的小厮驾了马车去京城西门去迎,干干地等了一日,却没有接到。
等翠喜回到府中的时候,小姐早已将里里外外湿透的衣服全部换下了,头发上却还挂着水珠。
“璟王殿下怎么也不用马车把你送回来?”翠喜收拾好湿漉的衣服,满脸的不高兴,找来块干净的纯棉脸帕,一点点地压着她头上的雨水。
皇子有什么了不起的,小姐才是自己最重要的人,居然被如此怠慢,她便觉得萧承祉不算良人。
云海棠喝着翠喜端来的菌菇虫草排骨暖身汤,口中解释:“璟王今日有事,他并没有与我一起去听雨轩。”
“那更是不靠谱了!”翠喜听了反生更多怨色,“早来给人递帖子,自个儿却爽约。都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何况他还是个王爷,哪有这样做王爷的,连个普通君子都不如。”
云海棠笑笑,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