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暮云紧随其后,大步赶上他拽着他的袖子往前走,“去买水去买水去买水。”
徐行“啧”了一声,快跺跺脚伸伸腿,活动活动,“不是说好你去买吗?”
“就两步路!”宋暮云面不改色,“跑完步不能站着坐着躺着懂不懂。”
俩人买了一大袋饮料雪糕什么的回寝室,余思和程叶正一脸生无可恋地瘫在椅子上吹空调。
程叶看到他俩,痛苦地指指自己的喉咙,用气声说:“哥哥们,嗓子劈了。”
“那不能吃了,多喝热水吧。”徐行提着袋子径直朝余思走去。
“没劈没劈!”程叶扯着公鸭嗓喊,飞快从袋子里顺了两根儿,硬要给人添堵:“我说你们俩去哪儿了呢,原来是心疼我去给我买雪糕了啊。”
“能不能别恶心人,”宋暮云“啧”了一声,“你确定你这个嗓子可以吃冰的吗?”
程叶贱病再犯,捏着嗓子说:“暮云哥哥这是心疼我了~”
宋暮云二话不说一脚踹过去,奈何现在全身的骨头和肌肉都酸痛僵硬得比自家太姥还适合躺在棺材里,脚还没够到就吸着凉气收了回来,乖乖在椅子上坐着了。
“这是已经被体测折磨得神志不清了。”余思舔着根儿巧乐兹说。
“别跟我提体测!”程叶吼,“俩小时不知道消耗了我多少能量,下午一定要吃回来!”
开学没多久,寝室已经聚了四五次餐,这次国庆和中秋节一块儿放八天,走之前肯定是要吃一顿的,正好下午还有两节课,大家准备上完课去饱餐一顿,然后各自背着行李滚蛋。
惦记着下午那一顿,午饭都没心思吃了,几个人洗完澡齐齐爬上床一觉睡到下午,起来直接去上课。
也就临床还在苦逼地坐在教室里,很多专业其实今天下午早没课了,去教室的路上已经看到不少人拖着行李箱逆着人流往校门口走。
上午体测完,大家都焉儿巴了,本就枯燥的专业课这会儿显得更加磨人,课上咳的咳,犯困的犯困,反正都没什么精神气,总之就一个昏昏欲睡的氛围。
好在只有两节课,坚定着五六个小时后已经在自己舒适的小窝里了的意念,坚持下去好像也没那么难。
下课铃还没响,楼道里已经开始吵吵嚷嚷了。
原本以为上了大学对放假的概念会模糊一点,不至于像初高中一样一直念着盼着,现在看来,估计就算是七老八十了,只要你不是自由人,对放假的那股热情劲儿依旧不会削减半分。
宋暮云扫了眼几个拖着行李箱走出教室的人,心说别说削减,看来还会愈演愈烈。
他用胳膊碰了碰徐行,抬抬下巴示意他往那儿看,“简直疯狂。”
徐行顺着看过去,闷着声音笑了起来,“你家要是离得远一点儿说不定也会这样。”
宋暮云一寻思,那确实。
自己还挺恋家的,现在还能这么平静淡定大概也就是因为他每周都回,还不是太想家,不然别说是拖着行李箱来上课,可能课都没上就飞了。
他看了看徐行,“你不想家吗?”
这个问题算是把徐行给问住了,他还真不知道想家是什么感觉,想回家?想家里的温馨氛围?想爸爸妈妈?
太久了,或许小时候还会觉得回家真好,但现在已经忘了这个“小时候”具体是在几岁了。
不想回家,家里的氛围只有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跟温馨一点儿都不沾边,老爸老妈。。。。。。
后天就是中秋节,老妈这两天肯定会打电话过来的,问他有什么安排,看看那些安排合不合理,然后不管合不合理都会从鸡蛋里挑几根儿骨头,给彼此都找点不痛快,俗称节日大礼包。
他沉默了会儿,笑着摇摇头,“不想。”
在宋暮云的印象里,徐行很少会一句话只说两个字,所以下意识地认为他有点反常。
还是想的吧?哪有小孩儿不想家不想爸爸妈妈的,老爸都四十多岁的人了,前些年跟奶奶打电话还会掉一两滴眼泪。
他抬手在徐行背上拍了拍,没说话。
徐行扭头看着他,又有点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