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逢玉不自在地抬了抬手指,算作打招呼。
原本就尴尬的关系在那一回事生后更尴尬了。
不过似乎只是她单方面不适。
“结束了”
蒋逢玉起身收拾东西佯装忙碌,“对,现在要走了。”
她抓紧了包带迈出实验室,站在电梯口等待,后侧方跟上个高大的身影,难以忽视。
蒋逢玉懒得再费口舌,余敏易非一般地执着,她有意当作看不见,自顾自沿着回寝楼的道走。
红砖尖顶排楼已经近在眼前,余敏易仍没有停下的趋势,她收脚转身,他有足够的时间和距离反应,却仍然不慌不忙地一步步靠近。
蒋逢玉疲惫道“你是怎样”
“最近比较乱。”余敏易说,“beta的处境不太好。”
蒋逢玉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事。
前段时间的都高校投毒案,凶手被抓获后全平台公布了基础身份信息。
网友扒出那名beta有将两名aha殴打致残的前科,大学时期也创办了个人网站,用于批判星纪当前aha霸权现状、反对三性等级划分,一并呼吁去腺体化,将beta称作高智人类,彻底被打成反社会疯子。
这事爆出来以后,对beta的批判和恶评纷至沓来,性征割裂的矛盾重被激化,更有好事者复刻了对标网站,通篇胡言,称beta对社会贡献量太少,又属于无法融入集体的边缘人群,应该剥削选举任职权。
该复刻网站不久后就被网警清除,但这一举动更激起了逆反心理,短短一周,都内出现了三起恶行伤人事件,受害者均为beta。
网络上骂战翻天,身处高位的beta均被卷入申讨风波中,都市长符云屏身为beta,上任后提拔的亲系下属也多为beta,任职期间政绩斐然,一力推进了三性平权进程,当下也被打做beta篡权者、野心勃勃的劣等性者,办公出行车和常住居所均被砸毁。
余敏易说的没错,beta的处境确实不太好。
校内似乎尚未被这股来势汹汹的声讨大潮波及,但无法保证小概率时间不会生。
恶意无法靠善者的思维尺度衡量。
蒋逢玉定定看着余敏易,他的目光不闪不躲,那其中包含的内容并不复杂。
“你想要什么”
蒋逢玉问道“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我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是。”她说,“无论你要的是什么,我都给不了。”
余敏易微微挑眉,对这结论并不赞同。
“你能给的,不是很多吗”他偏头,“你给他的,就是我想要的。”
蒋逢玉摇头,“感情是最不值钱的东西。”
余敏易应该知道,也应该不缺。
如果有人说什么东西是无法用金钱衡量的话,也许那是因为给的还不够多。
余敏易却道“廉价与否,我会自己判断。”
蒋逢玉问出了长久以来的那个困惑,此前她并不愿意就这问题深究,但这一晚,她很想为这份不合时宜的感情画个句号。
“我们之间生过什么吗”她眉心皱起,余敏易知道她思考复杂问题时惯常这样,他看过很多遍,而她毫不知情。
“我不明白,”蒋逢玉说,“我似乎并没做过会让你误解的事。”
余敏易嘴角一点点扬起来,他说“如果你不记得,那些就并不重要。”
他想要一个未来,那里面有她,而他将会极己所能,把她圈进他的世界里。
筹备、埋伏、捕猎、收网,余敏易很擅长这些。&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