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人来人往,三两两聚一堆,或背着包,或挎着袋,都是布会结束后从待客厅内散出的参会者。
邀请函并没提及晚宴这一回事,看来并非人人都能出席。
蒋逢玉腹诽,要说给人分级,还得看上流社会。
“谢谢余总的好意邀请。不过我没有合适的衣服,”蒋逢玉挪开包,有意露出那片涂鸦,说,“不太方便出席。”
低马尾女人微笑,“这些不成问题。”
她与寸头各上前一步,像左右护法似的把蒋逢玉夹在中间,裹着她向电梯厅走去。
蒋逢玉捏紧了包带,有点搞不清楚当下事态是怎样。
电梯一路上行,在8层停下,银制门敞开,复古纹绣地毯在电梯外铺开,整层楼的装饰品很有些老派贵族的意思。
长马尾和寸头又夹着她向外走,拐过两个廊道,行至靠窗的尽头处,轻轻叩响了休息室门。
“进。”
蒋逢玉眉心一跳,这并不是余鹤岚的声音,也并不是她所熟悉的余敏易的声音。
小余总还会是谁
“蒋小姐,”长马尾垂向后退了几步,用种恭顺的姿势道“您可以进去了。”
蒋逢玉看着她和寸头退到拐角处,收回视线,犹豫几秒后伸出手,轻轻按在黄铜把手上。
伸头一刀缩头也一刀,不如痛快些。
“咔哒”
门开合时出细小的动静,本不易察觉,但因室内太静,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清瘦挺拔的背影立于落地窗前,斜阳已落,剩尚不完全的模糊弯月挂于仍显澄澈清明的天际。
“您好”蒋逢玉出声,试图弄清楚此人身份。
那男人转身,露出张与余鹤岚五分相像的清俊面孔来。
“蒋小姐,晚上好。”
他抬手托了托眼镜,笔挺的鼻骨稳稳架住那副银质细边镜架,整个人有种说不出的斯文雅态,微笑道“邀请似乎有些冒昧,您大概很意外吧。”
“我是余敏乔。”他缓步上前,伸出骨节分明的掌,“敏易的哥哥。”
蒋逢玉颔,伸出手去与他合握,欲抽回时却纹丝不动。
她抬眼望向余敏乔,在他眼中看到颇具兴味的探究,只觉浑身不自在,出声提醒“您找我是”
余敏乔放开她的手,示意她在茶几侧的小沙上坐下。
丝丝缕缕的香片青雾蒸腾起,余敏乔在她对面坐下,面容隔着薄薄一层雾,显出朦胧的柔和,说出口的话却并不绕弯。
“敏易对您关心过切。”他抬手倒了杯澄碧色清茶,轻轻推至她面前,“我想知道蒋小姐的想法。”
啊,熟悉的棒打鸳鸯那味儿一下就上来了。
这人看着细心缜密,怎么连背调都不预先做好。
蒋逢玉自认为已经讲话够直白,拒绝也足够不留情面。
蒋逢玉没喝茶,她一向害怕这种笑面虎,于是清清嗓子道“没有想法。”
“我的想法就是没有想法。”她说,“我心有所属。”
“我知道。”余敏乔却道“不过,我希望您能考虑下敏易。”
蒋逢玉卡了壳,半天说不出话。
不是,你这,怎么不按套路来。
余敏乔呷了一口茶,“不论人品还是家世,敏易都算顶尖,对于蒋小姐来说”
他轻轻投来一眼,意味不明地扬起嘴角,“是最优选。”
神经。
蒋逢玉抓起包起身,“谢谢款待,不过我应该离开了。”
余敏乔慢条斯理起身行至她背后,在一米开外停下,“蒋小姐家里,似乎是开餐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