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爱如同一幅绚丽多彩的画卷,细腻地描绘出小春和小芳生命中的每一个角落。它以斑斓的色彩装点着他们的生活,使之充满了生机与活力。
母爱又恰似拂晓时分的第一缕阳光,穿透黎明前的黑暗,洒下一片金色的光辉。这温暖而柔和的光芒,给小春和小芳带来了无尽的慰藉与希望,仿佛是上天赐予他们最珍贵的礼物。
无论岁月怎样变迁,生活经历多少沧桑,母亲的爱始终如一,宛如那永恒不变的晨曦。她默默地陪伴在孩子们的身边,不离不弃,用自己坚定的信念和无私的奉献,为小春和小芳照亮了前进的道路。
在这漫长的人生旅程中,小春和小芳或许会遇到无数的困难与挫折,但有了母亲那份深沉的爱,他们便能勇敢地面对一切挑战。因为这份爱,让他们真切地体会到了世间最为美好、纯粹的情感。
大年初二这天清晨,太阳刚刚升起,晨雾尚未完全消散,整个村庄都沉浸在一片宁静的祥和之中。按照当地的习俗,这一天是女儿们回娘家的日子。崔氏一早就起了炕,手脚麻利地把包好的饺子一股脑儿的倒进了热气腾腾的锅里。
此刻,屋里头那张温暖的热炕上,秀兰和小芳正睡得香甜无比。秀兰迷迷糊糊间似乎听到院子里传来了一阵轻微的响动声。她警觉地睁开双眼,迅的穿好衣服,然后抬手抹去了玻璃上那弥漫的雾气。透过清澈的玻璃,秀兰清楚地看见秀清正领着小春、小青还有小红三个小家伙,正兴高采烈地朝屋里走来。
秀清满脸笑容地冲着窗户高声喊道:“我和孩子们来给大家拜年啦!”话音未落,小春便像只快乐的小鸟一般,飞奔着跃上了炕,紧紧的围住秀兰坐了下来。
秀清轻轻地抚摸着小春的头,柔声的说道:“小春真的是太想念你了,孩子每天都会跑到我家里,询问有关你的消息。昨晚孩子在我家和小青,小红玩耍时一直闷闷不乐的。后来我悄悄的告诉他今天可以来看望你和小芳,孩子立刻变得兴高采烈瞬间有说有笑的了。小春和小芳年纪尚小,怎么能离开母亲呢?你看看孩子们过去这一年受的苦……。”秀兰听出了秀清话语中的含意她深深地叹了口气:“三姐,我明白你的意思。经过这段时间的思考,我已经想通了。为了孩子们,我决定回到那个不成器的文兵身边,继续同他过日子。这一年来与小春小芳分隔两地,让我对孩子们无比的思念。在我的人生中,小春和小芳是无法取代的存在啊!无论需要付出怎样的代价,只要能让孩子们幸福快乐,我都心甘情愿的牺牲自我。”
小芳满心欢喜地看着小春,古灵精怪地眨着眼睛。因为妈妈刚才所说的那番话,终于实现了他们兄妹二人期盼已久的心愿。正当午时,文兵拨通了秀兰的电话。在电话那头,他不断地忏悔着自己过去的错误,并表示希望能够回来见见秀兰。秀兰答应了他的请求。
初五之后,街上人潮涌动,大家都喜欢过了“破五”再出门。俗话说“初六初七,游百病”,文兵也打算在这天回老家。
文兵心急如焚地踏上归途,心中充满了对家的急切期盼。这个年对他而言简直就是一场折磨,让他倍感煎熬。
以往的时候,文兵总是迫不及待地奔向那些狐朋狗友的家中开怀畅饮,纵情享乐着。然而过节时他却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独与寂寞。只有此刻的孤立他才会恍然大悟:原来平日里与自己称兄道弟的所谓“朋友”们,不过都是些点头之交罢了。
心情沉重的文兵独自呆坐在冰冷刺骨的屋子里,手中紧握着酒杯,他的思绪早已飘向远方,心中怀念起了远在家乡的老婆和孩子们。往昔过年时他家里那种欢乐祥和的氛围浮现在了他的脑海中,那时的自己也曾像其他普通人一样感受着无尽的幸福……。
当内心深处的痛苦逐渐沉淀下来后,文兵猛地想起了心地善良的妻子——秀兰。他多么希望能够和秀兰继续过上平静且安稳的日子啊!回想起曾经自己动手家暴妻子的过往,文兵深感懊悔不已。伤心之余,他下定决心从今往后绝不再对妻子动粗,而是要用真心去守护好这个家,努力过好自己的生活。
到了岳母家后,文兵立刻摆出一副楚楚哀怜、令人同情的模样,他蹲下身子正对着秀兰和崔氏,然后低垂着脑袋,满含悔意地赎着罪:“秀兰以前动手打你确实是我不对。我一喝那马尿水,整个人就不受控制了。求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我向你保证,今后绝不会再动你一根手指头。这次回家之后,我一定会戒掉喝酒这个坏毛病。说实在的,这玩意儿真不是什么好东西!”
听到这话,崔氏气得用手指着文兵的脑袋破口大骂:“你少跟秀兰说这种话!你所谓的保证一点可信度都没有,我已经听过太多次这样的允诺了!上次你来接秀兰的时候,还信誓旦旦地对我拍着胸脯承诺着,如果你胆敢再次殴打秀兰,那你连自己的屁股都比不上。然而事实怎样呢?你依旧言而无信,动不动就对秀兰施暴。你简直就是个不长记性、好了伤疤忘了疼的坏种,我真是一次次让你寒心啊!”
文兵一边摇着头,一边重重地叹息道:“小春他姥姥啊!您说得太对了!我他妈真不是个东西!我愧对秀兰和孩子们呐!都是因为我动手打跑了秀兰,才害得小春和小芳跟着我受苦又受累。可是秀兰倘若和我真的离了婚,最可怜的就是孩子们,我们做大人的怎么样都能凑合着活下去,但是小春和小芳还那么小,他们不能没有妈妈呀!这个家更离不开秀兰,没了她,我这日子过得哪还有个家的样子。”
崔氏怒不可遏地骂道:“你瞧瞧你自己像个什么玩意儿?干出来的事情连畜生都不如!要不是看在孩子们的份上,我早让秀兰跟你这混账东西离婚了!你这种人真是不像话,死性不改,我压根就不信你能戒掉那害人的马尿水!我只盼着你日后别再动手打秀兰了。你们俩为了孩子们,好生的把日子过下去吧。文兵啊你心里有点数,离开了秀兰,你屁都不是。”
文兵一边重重地点着头,一边目不转睛地看着秀兰擦拭着脸颊上不断滚落而下的泪水,他语气坚定且诚恳地说道:“老婆,我知道错了,我保证今后绝不会再动手打你。要是这一次我还改不掉打人这个臭毛病,那我文兵情愿去吃屎!求你看在儿女的份上,跟我回家吧。”
一旁的崔氏无奈地叹息着,并将目光投向了秀兰,她语重心长地劝道:“兰儿啊,还是跟文兵回家过日子吧。毕竟为了小春和小芳着想,孩子们都已长大了,他们需要一个完整的家庭。况且俗话说得好,‘好女不嫁二夫’呐……。”
秀兰望着眼前可怜又可恨的文兵,沉默片刻之后,终于开口提出了她愿意回家的条件以及可供选择的余地:“文兵我就再相信你这最后一次。为了孩子们,我可以答应这次继续和你生活,但前提是回去以后。第一,你不许再到外面同狐朋狗友喝酒,实在想喝就在家里稍微喝点儿;第二,你跟我交流的时候,别老是动不动就想着动手打人,我可是要跟你共度一生的伴侣,而并非是供你随意宣泄情绪的工具;第三,如果你胆敢再次对我动粗,那么我们干脆果断一点直接离婚,而且小春和小芳必须归我抚养。只要当你应允了以上这些要求,我就会同意跟你回家。”
文兵等候秀兰回家多时,听到秀兰所言,喜不自禁满口应承着,向秀兰立誓表着自己的决心。
文兵满脸谄笑,殷勤地带着秀兰和孩子们回到村里,并提前与秀三娘打过招呼,让秀三娘对秀兰好些。秀三娘接到通知后,特意煮了一锅肉,包了饺子,在家中等待秀兰和孩子们回家吃饭。起初秀兰并不愿去秀三娘家吃饭,因她知晓自己离家期间,秀三娘给了秀清许多难堪。此外秀三娘还曾与二泉当街以秽言污秀兰之名。故此当宝三郎屡次前来唤秀兰和小芳去吃饭时,秀兰直接回绝了。最后还是小春苦苦哀求,才将她强拉过去。
秀兰静静地坐在秀三娘家的炕上,冷漠的向她说着自己前来的目的。此次她打算将小春带回太原继续学业。秀三娘专注地听着,不时地点头应和着。
这一年来,秀三娘经历了许多磨难,而这些都是拜文兵所赐。方今面对秀兰提出的种种要求,秀三娘都会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毕竟她现在一心只想摆脱文兵这个折磨精。
今朝秀兰的变化让秀三娘深感惊讶。与离开时相比,当前的秀兰仿佛脱胎换骨一般。从她那时尚潮流的装扮到优雅大方的言谈举止,无不透露着都市人的气息。秀三娘心里清楚,现在的秀兰已经今非昔比了,她拥有着足够的实力,可以随时舍弃这里的一切远走高飞。
渐渐地,秀三娘对这位从未上过学的女子有了新的认识。她意识到一个女人真正的智慧和才能才是最为关键的品质,而这些,秀兰显然并不欠缺。于是秀三娘心中原本对秀兰的轻视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深的敬佩之情。
正月十五之后,小春和小芳即将开学,秀兰整理好行囊,与亲人们道别后,回到了二队。这里的环境和人文氛围依旧,熟悉的一切勾起了秀兰往日的温暖与痛苦的回忆。她曾数次在梦中重游此地,醒来后心中充满着五味杂陈。
燕子在山坡上瞧见秀兰,热心地跑上前帮秀兰提着东西说道:“我的大美女呀,你终于回来啦,我盼了你好久呢,还以为在搬家前见不到你了。我心里实在是太想你啦!”秀兰问道:“燕子,你要搬家么?搬去哪儿呀?我们才刚刚见面就又要离别么?”
燕子回答:“我这两年赚了些钱,给我弟弟在家属院买了套四十平方米的小二楼。手上还剩些钱,我准备和我老公带着孩子们回老家做点小本生意。刚相聚就要分开,我也级舍不得你呀,但人总有分开的时候嘛。你是我在厂里最好的朋友,我这一走,我住的房子就空下来了。厂里有好多人都想住,我把钥匙留给你,我走后你直接搬进去住,放心没人会赶你走的。在厂里我最留恋的就是你。这次分开,下次不知道啥时候才能再见到你。”秀兰和燕子紧紧相拥着,她很感激燕子这个好邻居多年来对她的照顾。
下午秀兰边收拾家边陪燕子聊着天。燕子向她诉说着小春和小芳这一年来的苦楚,又赞叹秀兰是位好母亲,为了孩子们能回到文兵身边继续生活。
夜晚秀兰特意做了几道菜给燕子送行。饭桌上她们借酒交心,互诉衷肠。次日凌晨,燕子要乘火车离开,秀兰来不及送别。此次与燕子分别让秀兰明白,人与人之间的许多道别,往往都在不经意间生。没有过多的悲伤,只是在人离开后会有诸多不适。但过段时间,新的朋友会填补旧人的空缺。而这美好的回忆,却永远的留存在脑海。自此一别,秀兰与燕子再未相见。
秀兰将燕子腾出的房间打扫得一尘不染,并前往商店选购了几幅山水画,精心的悬挂于墙壁之上,巧妙的遮盖住那些陈旧破败的痕迹。这间屋子的内部与外部均摆放着一张床铺,相较于秀兰往昔居住的隔壁屋,空间明显更为宽阔敞亮。此外,秀兰还特意更换了一扇崭新的防盗门锁。由于新换的门锁与原先破旧不堪的老式锁具大相径庭,孩子们兴奋地手持钥匙,欢快地玩起了解锁的小游戏。
小芳满心欢喜地拍着手,目光热切地望向秀兰娇声说道:“妈妈,咱家现在的门锁钥匙和下面小朋友家的一模一样,有了这把钥匙,等我去上学的时候,同学们应该就不会再认为我来自穷苦家庭啦。妈妈,您可以帮我在钥匙上系一根红绳吗?我想把它挂在脖子上,这样一来,大家就能注意到我脖颈处悬挂的漂亮钥匙啦。”
秀兰收拾完家,包好饺子买了些熟肉和酒,带着小春和小芳去郭师傅家道谢。她感激自己不在的日子里,多亏郭师傅雪中送炭。厂里的人们看见秀兰都高兴了,热热闹闹地跟她打着招呼。没过几天孩子们也都开开心心上学去啦。
秀兰同文兵重归于好的消息传到了张和平的耳朵里,他的心情顿时如暴雨狂风,将他席卷在了悲伤的旋涡中。他整日浑浑噩噩的只感觉自己进入了一片黑暗的森林迷失了方向,他心里满是无助和绝望。
这一日秀兰和文兵在家中,张和平冲动的跑到山坡上抓着秀兰的胳膊就往外拽“你不能和这个恶魔在一起生活,我整整找了你一年,你不能说不理我就不理我?”
秀兰被这突如其来生的一幕惊得手足无措,她心中的怒火刹那间喷涌而出,秀兰使出浑身力气,狠狠地拍打着张和平的双手,并扯着嗓子对张和平破口大骂道:“青天白日朗朗乾坤的,你究竟想干什么啊!你还要不要脸啦?你就像一块甩不掉的狗皮膏药一样,一次又一次的,没完没了地缠着我不放!你到底算是个什么玩意儿?老娘又不欠你什么。”
张和平的双眸已然变得通红,他直直地凝视着秀兰,声音略微有些颤抖地说道:“为何你就是瞧不上我呢?你将我那颗炽热的心击打得粉碎,使我陷入了无尽的痛苦与绝望中,仿佛整个人都已支离破碎,再难拼凑完整。今日无论如何你都必须跟我一同离开这里,我不愿放弃你。”
秀兰的手腕被张和平紧紧地攥住,仿佛要将它捏碎一般。她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地望向张和平,试图挣脱他的束缚,但力量悬殊太大,一切只是徒劳。
与此同时,秀兰的目光也扫到了坐在一旁的文兵身上。只见文兵低垂着头,双手握拳的放在膝盖上,显得十分怯懦。面对眼前生的这一幕,他竟然选择了沉默不语,甚至连一丝反抗的迹象都没有。
秀兰心中的怒火霎那间被点燃,她怒目圆睁,死死地盯着文兵,眼中闪烁着愤怒和失望的火花。她紧咬嘴唇,生气的质问着文兵:
“你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我被别人欺负么?你还是个男人吗!人家都敢当着你的面拉扯你老婆的胳膊,你却连站起来阻止一下的勇气都没有。只会在家里对我耍威风,老娘找你真实瞎了眼了。”随着情绪愈激动,秀兰的声音也变得越尖锐刺耳。
文兵听闻秀兰的话语,眼神忽而转向张和平。只见他满脸怒容扭曲的变形,身体猛地向前倾去,同时顺手抄起一根木棍,如饿虎扑食般朝张和平猛力挥动着。张和平见状大惊失色,连忙向后退缩闪避着。
文兵紧追不舍,口中还不断的怒吼咆哮着:“你这狗杂种!再敢来骚扰我老婆,别怪我手中的棍棒无情,小心我打断你的双腿!”秀兰满脸失望地望着文兵那副粗壮魁梧却又显得有些笨拙的模样,眼中流露出一丝轻蔑,她无奈的嘲讽道:“哼,你文兵也不过如此罢了,十足一个无用之人,真是个窝囊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