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相是专门来告诉本王不要自不量力吗?”贤王嗤笑一声,“怕是要让柳相失望了。”
离着柳玉袖最近的一道菜是清蒸鲈鱼,她没有反驳贤王的话,而是夹了一块鱼肉放到对方碗里。
“贤王误会了,本相只是来和王爷吃个饭。”
贤王低头看着自己碗里的鱼肉,他最爱吃鱼,以前在书院里,自己带的吃食也是和鱼肉有关。没想到这人还记得。
“我毕竟当过你们的太傅,你们的脾气秉性,以及喜好我都是了解一二的。”柳玉袖用最平静的语气说道。
曾经她教导的六位公主皇子,最适合当储君的便是太子,毕竟从小就是作为储君培养的。可太子病故后,她唯一能选出来的储君便是李楠筝了。
长公主心狠手辣,若继位必是暴君,三公主刁蛮任性,四公主心思简易,二皇子又蠢笨。唯独楠筝有仁德之心,也有杀伐果断的潜力,心思聪颖,举一反三,是她从皇室之中选出的可造之才。事实证明她选的也没有错。
“王爷曾有仁心,我都是知道的。”
贤王愣了一会儿,忽然颤声道,“太傅?”
结果她真的只是和贤王吃了一顿饭,是这么多年来唯一的一顿饭。
柳玉袖返回马车时,纯宁在门外悄声询问,“大人,明日早朝一切就见分晓了,为何还要跑这一趟?”
柳玉袖沉默片刻,答道,“三公主亡故前,我命人送了一桌宴席给她送行。如今既有机会,我便亲自来送这一顿宴席。”
马蹄声混合着轱辘碾压的声响,她们行过一个高坡,而后一路坦途,畅通无阻。
江南知府被秘密押送,耶律诚的供词也已经拿到手,再加上江秉安搜集的各种证据。
早朝上,江秉安上奏折,细数贤王诸多罪状,样样令人惊心。
而罪人贤亲王一大早就被从被窝里传召入宫,浑浑噩噩的等来了真的催命符。
“贤亲王结党营私,拉拢前刑部尚书豢养死侍。包庇江南知府,纵其行凶。派人刺杀圣上,企图谋反。勾结契丹,相爱忠良。侮辱谋杀契丹公主,影响邦交。”
江秉安宣读罪状后,双手将奏本呈上。
李楠筝看向殿中的贤王,“贤亲王可还有话要说?”
贤王自知大难临头,反倒连饶都不求了,直接当殿破口大骂,骂完皇帝还不够,还来骂柳相。
“柳玉袖,我诅咒你不得好死!马上就来地底下陪我!”
李楠筝坐不住了,大喝,“来人,让他闭嘴!”
秦统领立时上前,掰开贤王的嘴,一刀下去,贤王满口鲜血,只剩下嚎叫,再也说不出一个字,直至被拖下殿,连叫声也听不到了。
李楠筝双眸微沉,“贤亲王弑君谋反,陷害忠良,勾结番邦,危害百姓。押入天牢,明日午时三刻午门外斩首,其同谋一律处死,抄家流放!”
大殿上寂静如斯,许是被方才的场面惊到,大臣们都不敢先开口。
这时,只见柳玉袖来到殿中,拱手拜道,“陛下圣明!”
其他人这才纷纷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