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玉袖慢慢抬起双手,将人回抱住。漫漫长夜,她头一次顺从自己的心去亲近李楠筝。
她知道李楠筝动情了,自己又何尝没有。
柳玉袖回忆着本子上的内容,运用在李楠筝身上,将人弄得意乱情迷,只顾缠着她。
夜色已深,胡闹累了,柳玉袖替彼此穿好里衣,而后将人抱到床榻上擦头发。
李楠筝任由她摆弄自己,嘴角噙着笑意,目光一直追随着柳玉袖,双眸灿若星辰,怎么看都看不够。
待湿发干了,两人才双双倒在榻上,柳玉袖刚躺下,李楠筝便缠上来,非要蹭到她怀里与其耳鬓厮磨。
柳玉袖拍拍她的背,轻声诱哄道,“睡吧,陛下。”
她最终没有做到最后,只因想给对方留下一线退路。
柳玉袖将人哄睡了,自己却是没有倦意。她低头看看怀里人,心道这个傻丫头怎么就偏偏对自己生了情。
当破晓的晨光闯进房间,柳玉袖不过睡了一会儿,复又睁开眼。
这时候,门外忽然有人叫门,敲了两声不见人回应,便沉寂下来,本以为是走了,没想到来者高喊一声“我进来了。”随后房门就被推开了。
柳玉袖侧身,用被子挡住李楠筝。趁着谭馨儿尚未走近,制止道,“谭姑娘,我尚未起身。”
哪知谭馨儿一点都不按套路出牌,“你不起身更好,依我看你今日就在床上歇息得了。”
然而当她走近床畔,看见床上的李楠筝时,先是一愣,随后脸上浮现起诡异的了然笑容。
“柳大人昨夜服侍陛下辛苦。”
柳玉袖面上一红,“陛下只是困倦了,在我这休息一晚。”
“我懂我懂。”谭馨儿倒着后退,不用别人撵,离开时主动带上了房门。
柳玉袖长叹一声,这功夫,李楠筝悠悠转醒,与柳玉袖目光对上的刹那,瞬间流露出小女儿家的娇羞,继续埋进柳玉袖怀里。
直到天色完全亮了,李楠筝才舍得从柳玉袖怀里出来,两人理好着装坐在一起用早饭时,谁都没有说话。
这些日子,迎雪常常不在李楠筝跟前伺候,就是为了给她们腾地方,好不容易等到两个人疑似重归于好了,她才出来站二人身后服侍,却不曾想两人吃个饭还能一阵沉默。
迎雪在二人之间来回逡巡,“陛下,奴婢给您盛银耳莲子羹吧,您最爱喝了。”
李楠筝余光专注的瞄着柳玉袖,对迎雪的话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反倒是柳玉袖先于迎雪盛了一碗银耳莲子羹递到她的手边。
“陛下请用。”
柳玉袖深知李楠筝的口味,给她拿的都是平日里喜爱的吃食。
她这一举动使得李楠筝更加情不自禁,回想起昨晚两人的亲密,心里像喝了蜂蜜一样甜。
画舫一路行往江南知府衙门的所在地,期间李楠筝连着两日都宿在柳玉袖那,逼得谭馨儿都不敢往那送药了,每回都把药端给迎雪,而后转身就跑。
画舫靠岸时,江南知府率领衙役们已经在河边迎驾许久,另外还有江秉安随行。
柳玉袖与李楠筝二人几乎是同时上岸,而面前早已跪地一片。
“微臣接驾来迟,望陛下恕罪!”宁知府更是一个箭步冲到最前,跪地叩拜一气呵成。
李楠筝环顾四周,为了不惊扰百姓,附近已经被清过了,只有江南知府的人来迎驾。
一行人抵达宁府,宁知府的娇妻美妾以及仆从早已跪在门口,等圣驾一到,便山呼万岁。
柳玉袖等人被引到西厢房,整个院子都为接驾做准备。
谭馨儿在西厢前厅转悠稍许,悄悄在柳玉袖耳边说道,“那宁知府这么多妾室,为何不见有儿女,难不成生不出,我倒是可以提他看看。”
柳玉袖失笑,“宁知府有个儿子。”
谭馨儿恍然,“原来有啊,真是的,又少了桩生意,那为何不见其子出来迎接圣驾?”
闻言,提前来探路的江秉安回道,“听闻这位宁公子府外有自己的宅院,平时很少回来。”
柳玉袖偏头,看出来李楠筝略显倦意,故而将话题引到回房间安置上。李楠筝的房间是西厢主屋,隔壁就是她的房间。
等到其他人等都被带下去安置了,她陪同李楠筝来到主屋,却被告知隔壁前日走水暂时不能住了。
柳玉袖向管家问道,“可还有别的房间?”
管家悄悄瞄了一眼迎雪,颤巍巍回道,“暂时没有了,不如柳大人和陛下暂时委屈两晚,等屋子收拾好了,再搬。”
她们在这本就是暂住,待不了太久,倒也不必麻烦。
柳玉袖瞧一眼低头偷笑的迎雪,立马了然。
李楠筝已经进屋了,柳玉袖尚站在门口,她见迎雪盯着自己,知道她是有话和自己说。
“柳大人,可否听过贤村的一个故事?”
柳玉袖挑眉,“迎雪姑娘请讲。”
迎雪瞅眼屋里头,“这贤村有位姑娘,很多人倾慕于她,她偏偏谁也不爱,就执着于教导过自己诗书的女先生。而后,在这位姑娘的感化和努力下,那女先生终于答应。可是好景不长,只过了几日,那女先生便为了自己的仕途抛弃了姑娘,远走他乡。”
说完,迎雪转回来看向柳玉袖,“大人您说,这女先生是不是不负责任?明明已经密不可分,还是说走就走。”
柳玉袖不自然的笑笑,“迎雪姑娘说的是。”
“所以啊,大人可莫要当那女先生。”说着,迎雪把柳玉袖请进屋子里,顺带关上了房门。
柳玉袖听到房门闭合的声响,轻咳一声,转身走进内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