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着臂倚在大帐门口,挑着闪闪桃花眼劝她。
沈长梨叹息一声,“最主要吧!我在裁缝铺做了些衣物该去拿了。滑翔机已经有了雏形,细节我都已经讲清楚,剩下的就不需要我了。再说了,我总待在神机营也不是办法,岂不让玉流觞看扁?”
她知萧颉一定深知萧衍让她来神机营的真正目地。
萧颉摸着下巴咂了下嘴,“行吧!那表哥就不留小表妹了,你万事当心,莫大意。你可是九哥的心肝宝贝,万不能有半点闪失。”
“去你的,狗嘴吐不出象牙!”
沈长梨嗔他一声,抬脚就走出神机营。
第二日,沈长梨相安无事地去了裁缝铺。老板娘很信守承诺,即便萧衍将图纸拿走,她依然将几套内衣裤和月事带缝制妥当。
沈长梨很是满意,“谢谢老板娘。”
老板娘却一把抓住她的手,嘿嘿两声,“这位小哥,你这几套内衣和月事带的图样我重新让人描了下来,城里的有些小娘们看到图样,都兴奋的想让我照着样子再给她们做几套人,你看……”
时下的人,虽然没有专利的意识,但客人定制的东西,不经同意,他们是绝不会再做出来售卖。
沈长梨自然不介意,她勾着唇角笑了笑,“老娘板做出来售卖便可,都是服务于众姐妹利好的事,我不介意。”
没想,她话一落,老板娘就黑了脸。
“你,你这个小哥,谁是你的姐妹?走走走,赶紧走……”
老板娘就差拿扫帚赶她了。
沈长梨回过味来,无奈地笑着摇摇头。她将衣物包好挎在肩上,意味深长地又瞥了老板一眼,乐滋滋地走了。
老板娘在身后抖掉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沈长梨越想老板娘那张黑透的脸就越想笑,这足以说明,她的小厮扮相有多成功。
她摸了摸脸,最近保养的脸蛋润滑了不少,只是手指无意识地触碰到额头那个‘黥‘刑,她好心情荡然无存。
玉流觞还在怀疑她,有意无意的试探,就是不肯放过她。
“马惊了,快闪开,快闪开……”
突然前面传来一声惊恐的大叫。
沈长梨抬头,就看到一辆载着满满货物的马车疯狂向这边驶来。马惊了,马车夫吓得脸都白了,手忙脚乱想阻止马儿跑,车上的货物稀稀拉拉往下掉。
此时街面上人群很多,大家惊慌失色向街道两边奔跑躲闪。
下意识的,她心生警惕,暗道不好。
这马车有问题,马惊的太过巧合,简直就是直奔她而来。
沈长梨立马攥紧包袱,眼眸四下一看,正想躲闪。不想,人群呼啦啦向她奔来,几个百姓打扮的大汉一靠近她,就将紧密地她围住,腰间一紧,口鼻立马被捂上。
“哼,小东西,看你今天还怎么逃?”
熟悉的妖孽般的声音一入耳,沈长梨就像被雷劈中。
是玉流觞。
娘的,这厮太奸滑太不要脸,今儿这一出定然是他专门为她准备的。先用受惊的马车吸引注意力,搅乱街面,让人群四下逃散,以阻挡慕龙靠近。而自己却扮成普通百姓靠近她,借机将她掠走。
芙蓉苑门口赠送胭脂露,是他故意试探萧衍在她身边究竟安排了什么人?知道了慕龙的厉害,他便选择了人群密集的街面,慕龙是剑客,自然不能当街纵剑伤人。
在昏迷前,沈长梨就想通了这一切,她不由暗恨。
该死的玉流觞!她到底是有多值钱?值得他如此费尽心机?
沈长梨做了一个长长的惊恐的噩梦。
梦里,温香软玉,亭台楼阁。一个妖孽绝绝的大美男与她相偎相依,看天上的月,赏人间的花,温言软语,低低呢喃。
一声声‘小薇儿’,一句句宠溺地话,像情人间的低语,沁人心脾,更令人面红耳赤。
“娘的,大妖孽,滚开!”
她一声大叫,猛地睁开眼,浑身都被冷汗浸湿了。
屋子很黑,窗外电闪雷鸣倾盆大雨,吓得她赶紧坐起来。撩开纱幔,一盏鹤灯,面前的男人丰绅如玉娇魅如妖,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人面兽心的家伙,侯爷真是好算计!”
她一双乌黑的眸子寒如冰雪,下意识地探入怀中,果然,她准备的防身毒药都不见了。
“醒了?嘴真臭,看来是不需要吃东西了。”
沈长梨哼一声,转身坐到床边,目光如炬,“说吧!想怎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