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晓得她几大的力气,多刁钻的扭身,竟然一脚踢上他的脸。手爪印加上脚蹄子重在一起,撂在男人脸上格外地醒目。他满面阴亵,一把攫住她凶狠的脚踝往身下拖。裙子被卷翻起来,冷空气嗖嗖地划过皮肤,引得她一阵战栗。他的身体与她贴熨着,细密的手工西服布料摩擦着她腿间细嫩的皮肤,而冷冰冰的皮带金属扣却生硬地抵着她的柔软。
如同他的侵犯一样,强硬而坚定。
羞愤和恐惧让她的全身像是有火在烧,灼烫不已。可他的手是那么冰冷,连带着他流连在她颈边的气息也是那么冷,这是一条阴冷的蛇,正缠着她动弹不得。
“你想去哪里?你能去哪里?”他在她耳边轻轻地呢侬软语,威胁的意味更甚,“我告诉你,你哪儿都去不了。”
“放p!”腿长在她身上,她爱往哪走往哪走,“相片你且留着,爱散哪儿散哪儿,老子我不要了。”最坏不过鱼死网破,一拍两散!
“相片?”他像是想起什么,抬起头来,眼直直望进她的,半是嘲讽半是调侃,“哦,那相片我已经烧了,早不在了。”
烧了,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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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她隐忍这么久……td是为了神马啊!
“单衍修,你个……你个……”她哆嗦得说不出话来,“你到底是个神马玩艺儿变的……变的……”
“怎么,相片烧了你不高兴?”他噙着笑,指尖滑过她突浮起的青色脉络,哄着,“真不高兴了?”
高兴,怎么不高兴!高兴得都想咬死他了!她呼呼地喘着气,血管愤怒地贲张着,像是要炸裂开来。
可——
“那我用底片多洗几套给你好了。”
从狂喜到绝望需要多久的时间?从沸点到冰点需要多少的冷压?当最后一根稻草轻飘飘地压下来时,可怜的小骆驼终于垮塌了。没有片刻的迟疑,也没有半点犹豫,她张开嘴恶狠狠地咬上他,血腥味迅速地从齿尖蔓延到舌根,鲜明的铁锈味几欲让人作呕。齿下的肌肉绷了起来,她咬得越发用力了,连牙根都有些发僵。但奇怪的是他并没有挣开来,只是听到他闷闷地哼了几声,随即一片柔软扫过她的耳贝,刁钻地卷进耳朵里。她感觉到全身的寒毛倾刻间倒竖了起来,就这么硬生生地扎着她,刺痛麻痒。可他的唇却贴着她濡湿的耳根擦滑而过,卷起微颤的气流,和着他的低吟轻轻地没入她发间。
她有些慌乱,一股从未有过的恐惧席卷而来,几欲灭顶。这时门铃却急促地响了起来,清脆而突兀。觉察到身上的人的动作略有迟滞,她趁机掀开他,从床上翻滚下来,朝着门的方向一路狂奔而去。
逃走,逃得远远地。
她一把拧开了门锁,那声“救命啊”还含在嘴里没来得及叫出来,门外的人便先她一步尖叫出来,
“救命啊——”
擦,到底谁要救命?
事后,雅晓想想,如果换成自己大白天的抱着一包烧味欢欢喜喜地来找朋友,门一开却看到一个披头散发面目狰狞嘴边还带着鲜红血迹的人来应门,她的反应大抵也和季风差不多。所以,更胆小点的季风在被吓得抽搐倒地后,没有满嘴吐白沫已经很不错了。
被季风这么一叫一倒,她彻底地慌了神,忘记了自己还在逃命。等她想起的时候,腰已经被他紧紧地勒住了,毒蛇在她耳边咝咝地吐着信子,
“我不能放你走。”
他只贴在她耳边说了这句话,很轻,轻到几乎是在呢侬软语,可感觉却又是那么地古怪。后颈的疼痛让她的意识渐渐变得模糊,她恨恨地想:被阴了!孽畜你等着,老子和你梦里再分胜负!
可惜的是单衍修那记手刀劈得精确,力道掌握得恰到好处,让她陷入了深度的睡眠中,再无好梦。
饺子方阵
如果说在双方还未正式撕破脸之前,雅晓还觉得单衍修尚有些人味,还有些可取之处。可在那日之后,两人的关系却是彻底地降到了冰点。
在刚醒过来的时候,她已经明白自己再无逃跑的可能性了。但是她却记得他说的话,他说他不能放她走,这句话倒是很值得玩味。他有什么理由不能放她走?有什么理由‘不得不’将她绑在身边当肉票?这个答案只有他知道,而她是绝对不会去问他的。虎须捋过一次就够了,她没有足够强壮的心脏再去承受一次激怒他的后果。
夜晚成为最难熬的时候,他就睡在自己身边,依然和以前一样紧紧地拥着她入眠。虽然他并没有不轨的动作,但是这种伴虎而眠的恐怖感觉却像一把极钝的锯,时刻在磨锯着她脆弱的神经。
精神上的折磨她尚能熬熬,而肉体上的折磨却更为直接强大。
自从上次季风来送烧味被吓倒后就再没见上来过,怕是被吓得肝胆俱裂,魂飞九天了。而他也发现了她私底下瞒着自己搞的小动作,没费多大功夫就找出了她私藏的烧味,看来砸得他一头一脸烧味的果然也只能是一场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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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难的日子正式到来,清水煮蔬菜大军大举压境,满桌皆绿。连着几周下来,纵然是铁打的人也扛不住营养失衡带来的头晕目眩,更何况她这个无肉不欢的肉控。看着电视上的烹饪节目流口水尚是普通,半夜醒来嘴里咬着那男人的胳膊那才悚然。
啊呸,多舔两口都会拉肚子。
她愤愤然地抹着嘴冲去卫生间刷牙,刷了一遍觉得不够,再刷第二遍第三遍,直刷得牙龈出了血才作罢。刷完了牙她才发现他竟然倚在门边就这么看着她,那眼神怎么说呢,有不满有不耐,也有一丝无奈。在他那样的人眼里能看到无奈倒是件新鲜事,但她宁可那是自己看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