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北羽思量,或许那一夜,乃是因重逢江舒影的激动之情所蒙蔽,故而未曾深入推敲此事。
既然闻得柴敬云唤那贵妇人为姑母,本该推测至这一层次才是。
奈何他未能洞察此点。
然细究之下,望江楼主人一贯神秘非常。
且望江楼竟得到过仙帝亲题的牌匾,足见其主人必定非凡俗之辈。
倘若望江楼背后的主宰者,正是大顺国的公主,那一切便可顺理成章了。
不过,6北羽依然有些困惑不解。
为何6大雄会表现得如此紧张?
更甚者,他竟然斥责秦风老朽耽误于他,痛斥王元庆暗中设局陷害于他,甚至还对自己一顿训斥。
自他苏醒以来,这是他次见到6大雄这般怒火中烧。
也是他初次遭受其责备。
然而与其说是责骂,倒不如视作6大雄在向他倾诉内心的忧虑。
这一切,委实令6北羽一头雾水。
无非一顿宴席而已,何以6大雄会紧张至此?
即便他与柴敬云及那位公主姑姑交流不多,但他仍能感受到二人并无半分架子,皆为极易相处之人。
他甚至觉得自己与此二人颇有些投契之意。
然而他百思不得其解,不知6大雄究竟为何如此紧张。
再者,就算其间确有误会,秦风受邀赴宴之事,本属临时之举,6大雄又怎能将怨气泄在他身上?
然而,尽管这些疑虑盘旋心头,6北羽却并未出口相询。
只因此时的6大雄正值愤怒之巅。
自他苏醒以来,尚是第一次看见6大雄如此大雷霆。
“唉!福兮祸之所伏,祸兮福之所倚。”6大雄一声长叹后继续道,“罢了,有些事,终归是要有个了断。”
6北羽闻此言,不禁微微一愣。
有些事终需了结?
回想起那时秦风带着江舒影去上梁时也曾提及此言。
怎料今日6大雄又复述此语?
正当6北羽满腹疑惑之际,6大雄轻拍他的肩膀,继续道:“望江之地,在大顺而言,乃是一处伤心之所在。”
“伤心之地?”6北羽愕然反问。
6大雄点头,深深叹息一声:“十数载矣,它才渐渐淡出了朝廷权臣们的视线之中。现如今,若再被别有用心之人利用,恐怕……”
“北羽,你想知道我与你母亲之间的事吗?如今,也是时候告诉你了。”6大雄拿起案几上的茶盏浅尝一口,“欲知望江的故事,便须从我与你娘亲的故事讲起。”
"你与我娘之间的秘事?"6北羽震惊地注视着他。
关于6大雄与秋云的故事,6北羽始终怀揣着浓厚的好奇。
6大雄曾言,待时日合适,他会亲自讲述,然而始终未曾启齿。
先前他曾向秦风探询,也曾询问过那位贵妇,但他们皆不愿提及此事。
未曾想,6大雄会选择在此刻对自己吐露真相。
难道那次文会的变故,真的会导致6家乃至望江陷入危局吗?
6大雄紧握手中的灵茶盏,手停在半空,目光投向屋顶,仿佛沉溺于深深的回忆之中。
许久之后,他面上浮现一抹淡然的笑容,悠悠道出那段过往。
当年在望江之地,6大雄堪称一方英豪。
当秦风莅临望江创立四海修真学院之际,他便成为了秦风批亲传弟子。
而后,正是得益于秦风的引荐,他得以踏上前往上梁宗的修行之路。
在那里,6大雄如愿以偿,在一场浩大的选拔试炼中脱颖而出,有幸进入天字号学院——国子学研习大道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