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就只是个玩笑,谁知道尚成知是真听进去了,他突然停下了所有动作,呆呆地瞪着眼睛陷入了沉思。
冯慧思赶紧提醒道,“趁着他现在安静,快把他送去偏厅。”
襄儒卿刚准备使劲儿,尚成知又突然‘活过来了’,“你的好有你的好,他的好有他的好,你们都好,都好。”
“还是个会端水的,两边都不得罪。”冯嘉玉与看了眼襄儒卿,让他不要再继续捉弄尚成知了,“他都这个样子了,赶紧让他躺下来休息吧,小心等一下吐你一身。”
襄儒卿立刻铆足劲儿把尚成知一口气送去了偏厅,回来的时候听到大家在讨论尚成知醒过来的时候会不会记得他今天的所作所为。
“他必须得记得,不记得我们几个也得帮他回忆一下,就刚刚小厮准备帮他脱鞋,谁知道他站起来就要去翻窗户,让我们给拦了下来,脑袋沾了枕头才算是消停了一会儿。”
“翻窗户?状元郎还有这能耐?”
“你们别看我,我也才新婚不到一个月,怎么可能知道这些事儿,不过现在我知道了。”
“酒竟然能让人的性格前后差距变化这么大,第一次见识到的时候我还不信,现在我彻底相信了。”
惠琬上次看见冯慧思喝醉了之后的样子,简直吓得不敢说话了,和平时冯慧思简直判若两人。
惠琬怎么都想不通,这酒真的有这么厉害吗?她也不是没有因为贪嘴甜酒喝多过,可最多也就是呼呼大睡,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
或许是她自己不记得了,但如果真的生过这种情况其他人总应该还记得,也会告诉自己,可是却从来都没有,她还以为是冯慧思平时太过压抑自己。
直到今天再次见到尚成知,因为喝醉酒特变成了完全不同的样子,甚至让她以为是书里面的孙猴子走了出来。
嘴碎又多动。
“琬儿怎么没听过那句话呢?酒壮怂人胆,不过人怂的原因不一样,自然壮起来的胆也就不一样。”
“原来如此。”
惠琬恍然大悟一般点点头,紧接着还有更令她醍醐灌顶的。
何令新在旁边而幽幽的说了一句,“其实还有一句话更准确,叫做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你看看他们两个喝醉酒之后的样子简直是一个模子里扣出来的,这就是天生一对儿,天上地下都再也找不出其他能和他们般配的人了。”
惠琬睁大了眼睛点着头,仿佛他们两个说的是至理名言一般。
感受到了冯慧思那锐利的眼神,楚士程立即走上前去把惠琬拉了出来。
好孩子有些事咱是真的不能听,毕竟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时候也不早了,我们该告辞了,你呀就辛苦些收拾收拾,还要照顾夫君。”
“有什么辛苦的,今日是你们拨冗来为我的新家添福暖房,我得谢谢你们才是,可惜我家那个不中用,不能送送你们,路上小心。”
冯慧思亲自将众人送至门外,看着马车离开后转身向尚成知休息的偏厅走去。
侍奉的小厮来问要不要将大人送回卧房休息,冯慧思去看了一眼,见尚成知睡得很熟就没叫醒他,让人打了水来亲手给他擦了擦脸。
一边擦脸她一边自言自语,“你呀,今天可是出了好大的风头,不知道你醒酒了之后还能不能记得这些丢脸的事情。”
说着说着冯慧思噗嗤笑了出来,然后就听到尚成知的声音,“其实……我都记得……”
尚成知去休息后冯嘉玉提议打马吊,打了一个多时辰,尚成知也就睡了好一会儿,脑子也清醒了一些。
万万没想到,就连记得自己酒后疯的事情,他和冯慧思都一模一样。
尚成知默默地拉过被子把脸盖上,声音闷闷的,“所有的细节我都记得,我说的每一个字我都记得,我没脸见人了……”
冯慧思特别能理解他的感受,因为她也曾如此丢脸过。
“别担心,也不是在长辈或者外人面前丢脸,以后记得自己的酒量就别喝那么多了。”
尚成知没说话,他一时之间还沉浸在自己丢脸丢到家的郁闷中缓不过来。
返程的时候,冯嘉玉问起襄儒卿有没有喝醉丢脸的时候。
“我看很多人清醒和醉酒简直判若两人,就想知道我们襄督主有没有这种时候。”
“这个嘛,公主觉得喝醉的标准是什么?是觉得困倦还是一定要有奇异的举动。”
“嗯……两种都算吧,你不要说你什么都没有过。”
“困倦倒是有点,却不至于两眼一闭栽倒就睡,但是说醉话和奇异的举动倒是从来没有过,可能我还没有喝道醉酒就没人能再和我喝了吧。”
“呦呦呦,你口气不小啊,大话可别说得太早,万一……”
“没有万一,在说了我又不傻,觉得自己不太清醒的时候也会有些小手段。”
“小手段?!襄戎达把话说清楚,你还会耍小手段了?”
襄儒卿反倒一脸震惊地看着冯嘉玉,“公主不知道酒桌上的这些门门道道吗?也就是和家人朋友才会毫无顾忌地喝酒,在酒桌上喝到后面比的还真不是就酒量是方法。”
“从来都没人告诉我这些,好啊你,还知道藏私了?”
“冤枉啊,和大家一起的时候我从来都是很实惠的。”
“快快快,给我说说,有意思的话就饶过你。”
“其实也没什么,最简单的就是在酒里面掺水,甚至是以水代酒,但是这个方法对酒杯有些要求,颜色不能太浅否则就穿帮了,颜色深一些是水是酒看不出来的,再有可以在袖子里做文章,放一些吸水的棉布悄悄倒进去然后再换掉棉布……”
“所以你的千杯不醉就是这么来的?”
“那当然不是了,这些都是最后迫不得已的手段,至今为止我也只是准备却从来没用上。”
“好一个有备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