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虽死,名可垂于竹帛也。
断没有投降之理!”
“汝之至亲,为仇所杀,临终遗言,不许复仇!
汝当何为?”
“这……”
章骜觉得前两个问题已经够刁钻了,没想到这第三个问题,更是让他始料未及。
他无法想象,自己的至亲,老爹被人所杀以后,他的心境有什么变化?
是愤怒地坚决报仇?还是听从父亲的话,放弃报仇,苟活于世。
“汝当何为?请师弟迅作答!”
屈子春见章骜犹豫,立刻起身拍桌追问,不给章骜任何考虑的时间。
“墨家教义,兼爱非攻。
墨家应该会主张放弃仇恨,冤冤相报何时了,逝者已矣,生者珍重吧。
可是我的选择是,父仇不报,枉为人子!
天涯海角,不死不休。先生,弟子杀性过重,不适合墨家,恐怕这关是过不去了。”
章骜此时泪水已在眼眶中打转,冲着子车甲施了一礼,一脸歉然的样子。
“师弟多虑了,墨家弟子亲传三问,是祖师爷定下的规矩。
意求真情实感,并没有标准答案。作出任何回答或者是不回答都没有问题,并不会影响入门注册。”
屈子春坐下快记录了章骜的答案,甚至脸上的表情也全部记录在案。
这才缓缓起身,脸上全然没有先前的严肃,笑意盈盈的冲着章骜说道。
这位墨家祖师爷还真阴啊,章敖此时才恍然大悟,答案根本就不重要,重要的是通过作答的过程考验应答者的心性。
心性不坚的人恐怕早已在提问者的反复追问和威慑下,心态全面崩溃,根本不知道就该如何作答。
“啪!啪!啪!”
这是门外又缓缓走进一位黑衣男子,约五十多岁,浑身散出一股凌厉的气息。
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男孩,男孩约十二三岁,做墨童打扮,提着一柄竹剑。
此刻黑衣男子双手鼓掌,口中说道:
“前日我以为我刚收的弟子作答如流,已是不易。
没想到今日就见到了更优秀的弟子,倒让我们这些老辈另眼相看了。”
“见过彭师叔。”
屈子春上前行礼,随后指着章骜说道:
“这位章师弟是子车师叔新收的亲传弟子,刚刚完成注册,弟子以为亲传三问,整体为佳。具体评分还需五老会评定。”
“哼,子车甲,你生不出儿子就想找个弟子当儿子吗?
找儿子嘛,要我看才能不重要,孝顺才重要,你这样只会埋头鼓捣零件的人,那么好的苗子在你手里岂不是误人子弟?
不如让我来教,你再另寻一个儿子吧,你意下如何啊?哈哈。”
这个彭师叔高傲地说道。
“彭玉乾!你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像你这样争强好胜的人,怎能秉承墨家兼爱非攻的教义?
你身后这孩子交到你手上,才真的算是误入歧途!”
子车甲也毫不客气的回怼道。
“我……我无法秉承墨家教义?我看你才是不学无术!
哼,手下败将,你敢跟我堂下比剑吗?
若不是仗着你是前任巨子亲传弟子的身份,你有什么资格入五老会?
就凭你那二流剑法,在我手下恐怕都撑不过五十招!”
彭玉乾刚开始被子车甲怼的有些支吾,这些年他跟子车甲互相看不顺眼,他擅长墨子剑法,如今执掌行会侠武堂。
子车甲擅长机关术,并没有选择在行会任职,而是选择回乡做了村长。
这些年彭玉乾跟子车甲吵过无数次,没有赢过一次。
反倒是门内比武论剑,现子车甲对墨子剑法的领悟平平,自己挑战他,没来没输过。
所以彭玉乾每次吵不赢,就会激子车甲堂下比武,让他出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