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句,傅言澈便转身离开了。
看着消失的背影,拙言轻声试探道:“少爷,言澈少爷恐怕……”
傅京辞抬手拦了一下,不以为意地道:“他就是想杀了我而已,想让我死的人多了去了,他算什么。”
说完,傅京辞满不在乎地收回目光,又想起一事,便微微侧问道:“对了,「瞰山闲居」的事怎么样了?”
拙言立刻颔道:“苏城「瞰山闲居」确实是言澈少爷没能拿下谈判,被盛家六少爷截胡了。”
闻言,傅京辞恹恹地收回目光,冷嘲道:“他还真是个废物,买块儿地都能输给盛家那小孩。”
「瞰山闲居」地处江南苏城,占地面积约四十万平方米,是傅家想要拿下来复刻文物建筑的地皮。
盛家这几年不断在尝试和傅家抢地皮,有傅京辞在,他们拿不下,但换做傅家别的子弟,胜算可就大了许多。
尤其这次,傅京辞原是不准备将这个项目交给傅言澈的,但奈何这个不省心的弟弟出言挑衅,他懒得动嘴,便给傅言澈拿去造了。
谈判失败的消息传来,他原以为有人从中搞鬼,没想到调查一番,竟然真的只是傅言澈能力不行,丢了个脸。
傅京辞气得沉沉地呼了一口气,不屑一顾地道:“查查盛家那小孩。”
“好的。”拙言恭敬地颔了下。
***
彼时,江南苏城盛家。
占地5。1公顷的中式古典园林私宅,园内灯火明媚,一片宁静祥和。
盛珩在小官儿的点灯引路下,一路到了盛家掌权者的院落。
进了前厅后,他微微颔了下。
“二哥,您找我。”
古董紫檀官帽椅上的男人正襟危坐着,向来不苟言笑地脸上,浮现了一丝温和的笑意。
“盛珩,坐下说。”
闻言,盛珩有礼有节地在一旁紫檀圈椅上坐下。
屋外的细雪卷着寒风,他坐在那儿一身缎白的中式西装,犹如凌风戛玉,沉静内敛。
“前段时日「瞰山闲居」的项目,你做的非常不错,应当嘉奖。”盛璟义正严辞地道。
盛珩弯了弯唇角,“分内之事,应该的。”
盛璟听此一言,欣慰地点了点头,“你这次谈判成功,对手是傅家十二,以傅九的性子,一定不会再把重要项目轻易交给傅家子弟,恐怕你们还会有交锋的一日。”
盛珩敛目,须臾后,抬眸笃定地道:“我知道二哥在担心什么,当年我只是感情用事,现在不会了,我也并不惧怕他。”
“那就好。”盛璟放心地点了点头。
盛珩见二哥没什么要说的,便起身颔了下,转身准备离开。
刚走出两步,只听身后传来声音。
“六弟啊,你二十五了,也该想想联姻的事了。”
盛珩闻言眉心一蹙。
“知道了。”
说完这句他便离开了,并未现身后男人凝重的神情下,忧心忡忡的眼神。
……
回院落的路上,盛珩走到曲水池边忽然停下了脚步。
身后小官儿也跟着停下脚步。
京洛下着雪,但苏城今晚的月色还不错。
盛珩微微抬眸凝望着月亮,棕色的眼眸中朦胧着一种情绪,静谧又心事重重。
他忽然想起傍晚时接到的那通电话。
温沉说,也许景稚就是他要找的人。
他有一段模糊不清的记忆,记不清是在哪儿遇见了一个小女孩,当时的他似乎受了伤,没有家人照顾他,只有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照顾他。
后来再醒来时,他就回到了盛家。
两年前,他遇见了慕颜,她和那个小女孩长得十分相似。
他把慕颜当成了那个女孩,却没想到慕颜的日子苦不堪言。
慕颜从小因家族利益被送到傅家,为的是日后好嫁到傅家,实现家族阶级跨越。
她苦恋傅京辞多年,最后才知道傅京辞不过是玩弄她的心,解解乏闷而已,知道这一切以后,她决定放下傅京辞,彼时正好遇见了盛珩。
盛珩尊重她,对她好,两年前知道她在傅京辞身边痛苦不堪,便想帮她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