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为这个想法吓了一跳,且不说前世遇见玉璇玑是巧遇,今生更是连面都没见着就做了我相公,怎么可能有什么预谋。况且他一个小王爷随便动动手指整个行阳山都玩完,再说这山贼窝里有什么值得他这样?
“不会的,玉璇玑这人我清楚,他性子本就温柔,淡泊如水,能做到泰山崩于顶而面不改色。再奇怪能奇怪到哪去?你怎么不说他既来之则安之是为了自保呢?他心思缜密,面上表情一直都是淡笑若清风让人不知道他心里想的是什么?如果他跟你似的来时那么一闹,早就跟你一样被捆成粽子了。”我看着白瑾深思熟虑一番慢慢道出。
白瑾脸色一红,嘴唇翕动,最后抿抿唇道:“我那都是正常反应,被捆了又如何?反倒是你,你怎么对玉璇玑这么熟悉,好像认识挺长时间了似的?”他眉头一挑,揶揄的看着我。
我咽口口水,眼神有些闪烁的解释道:“我这人向来看人准。”这话我自己说的都心虚。
白瑾不置可否,只挑了挑眉,“那好,暂且不说这个,我们来说说朝廷对你们行阳山的态度吧。”
我一听,立马竖起了两耳朵,就见白瑾一脸凝重的看着我道:“你说过你们从你爷爷那辈开始就不曾下山作乱过,所以朝廷就对你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我点头,“没错,朝廷不曾管过我们,但是洛安那个死脑筋就是想铲平了行阳山。”我忿忿道。
白瑾一笑,道:“如果这样,问题来了。白杨城的齐山上同样有着一伙和你们一样的山贼,只是住在了山上却从来没有作乱,一年前却被朝廷出兵铲平了,全寨二百人无一人生还。同样还有别的一些……那,为什么朝廷单单对你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我愣,白瑾又说:“玉璇玑又急着让你们脱籍为良民,这其中一层接一层的关系你可有想过?我们去找你爹说让他放了剩下几人,你爹说了什么?”
“你有想过为什么这几人会一起出现在平城?”我看着白瑾,呆讷的喃喃道。
白瑾眼睛一亮,沉声道:“没错,就是这句让我疑惑了很久。玉璇玑找了你爹一趟,你爹就同意放了我们了?这又是为什么?听你爹的语气根本就没把那几个人放在眼里,更何况玉璇玑也中了毒。”他一顿,又轻叹了口气,“也许是我想多了,我总觉得有哪里不对。或许寨主是被玉璇玑说动了,毕竟脱籍为良民确实是好事。”
“再还有单鸠散,我无意听到过幕良辰和玉璇玑之间的对话,幕良辰说单鸠散已经失传许久,若不是研制之人根本不会有解药。”白瑾越说神色越重,眸里已经沉的如深渊一般黑沉,漆黑漆黑的,能在里面看见我的倒影。
那幕良辰的解药哪来的?我暗想道。难不成连幕良辰都牵扯其中,压根就不是路过。
“寨主让你把他们几人都送走,除了南雁问了一句外其余都默许了。已经吃了解药,几人要出这寨子还不是轻而易举的?”
我看着白瑾一字一句的说到:“你的意思是,有人授意?”
他看着我点了点头。
我垂着眼眸许久没有说话,白瑾就在一旁随我站着,偶尔拂过的清风将凌乱的发丝吹到我脸上。我将一缕发丝别到耳后,似不经心的问到:“你说,若是一开始不是我爹将你们掳了上来,而是我……给你们吃了药让你们强行待在我身边,一年之间非但没有官兵来你们还难得的安静……但是,最后我却被毒害,你觉得那个人最有可能是谁?”我缓缓抬眸极是认真的看着白瑾。
白瑾一怔,神色略有变化,眸里风云翻卷,蕴含着无尽的思绪,他沉色看着我,眸里的思绪逐渐化为静寂。
只见白瑾薄唇微掀,一字一句缓缓道出:“玉璇玑。”
我猛地一怔,便听白瑾又继续道:“你也说了他这人心思缜密,面上看不出心里是怎么想的。往往此等人都是沉的住气且最有手段。”
“呵你怎么不说是幕良辰?”我心里一团乱麻,白瑾的这个答案,与我的猜想不谋而合。
白瑾眉宇蹙起,说:“若是幕良辰还用得到等到一年后?”
我语塞,说不出话了。
“行了,别乱想了。”他抬手摸摸我的发顶,温声道:“此去京城你万事小心,能不去就不要去了,墨夏他一个男人要比你安全的多。”
我咬咬唇,没有说话,他又拍拍我的肩膀,道:“小妹应该醒了,我去看看她了。”
看着渐行渐远的身影,我不由的陷入了深思,或许此次上京我真的可以找出什么线索来。而玉璇玑我怕是真的要避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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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吃过早饭,陶佳音便已经迫不及待的拉着我去了她和南雁的房间,屋里收拾的很干净妥当,桌上放着两个包袱,屋里还有着一股桃花的淡淡清香味。
陶佳音将我领到床边,我这才看见床上摆着一件展开的衣裙,淡蓝色的,做工极细,袖口领口绣着朵朵盛开的兰花,很是淡雅。
我不由自主的弯下腰去抚摸衣料,顺滑细凉,轻薄柔软,当真是好料子。这么一件衣裳穿我身上顿时让我觉得暴殄天物了。
“这身是京城绣金坊出的,质地极好,妾身看着墨姑娘很爱穿蓝色,就将这身拿了出来。”陶佳音笑盈盈的说着,她俯身摸了一摸衣裳的领口,迟疑着开口道:“妾身不知姑娘是喜欢穿齐胸的还是对襟的。”
我这才注意到这身衣裳是对襟的,我一笑,“我大大咧咧惯了,身材又没什么料,齐胸的穿着肯定没有南夫人好看,对襟的正好。”我扭头盯着陶佳音波涛汹涌的胸部,她俯身的不算低,可还是清楚的都看到了里面嫩绿的胸衣,于是我暗暗不爽了一把,我真是营养不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