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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我难成为前一种，也不属于后一种，中间悬着的，便成了“个”。属性不明，质量不明，周边人想编排成什么样的，就给编排成什么样的，喘口气都不容易啊！

有句话怎么形容来的，对了，就是——再牛b的肖邦，也弹不出老子的悲伤！

对面坐着柳亦吾，上垂首坐着垂帘听政的老太婆，身后站着叶无痕，下垂首坐着低头发颤的江弱水，你说……我能不悲伤吗？

不只是悲伤，都已经沦落到自叹自哀了！

“玖儿，你能承蒙皇帝陛下的厚受，是我们梅家的荣光，此次出行南方治水，必要感激圣恩，为我们梅家光耀门楣，更不能丢了你三个姐姐在宫里的脸面！”

祖宗就是祖宗，训话一套一套的，比我那个时候打零工的老总还讲政治呢！

我禀承一惯的对待祖宗的方针，颌首不语，装聋作哑，构成孝子贤孙式表情态度，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请梅太君放心，此趟之行，圣上已经为玖爷考虑周全了，特别增派了内卫做为护卫队，听从玖爷一人调谴，玖爷此次得到圣上的厚爱，破格提拔，圣上的苦心以及对梅家的厚爱，当真是可喜可贺啊！”

我冷眼旁观，听着柳亦吾和梅老祖宗打太极一样的你推我挡，总觉得柳亦吾后面这句话要是不坠上一个“大吉大利”，就像差点什么似的。

还有，爱元和找我说此事的时候，都没有提到什么内卫之类的事，柳亦吾怎么会知道的呢？难道……墓志铭同志会掐会算、开了天眼了吗？

“柳先生怎么知道圣上为梅某增派内卫的事呢？”

我轻瞄了一眼坐在对面的柳亦吾，漫不经心地问，当然……是装作的漫不经心。

“因为……鄙人承蒙圣上错爱，被任命为内卫队队长！”

“扑”

我刚喝进嘴里去的茶水，全部喷了出来，紧接着一阵剧烈的咳，江弱水连忙在旁边帮我捶胸拍背。

太震惊了，无比的震惊啊……

“难道皇帝陛下不知道柳先生，您是拿笔的人才，不是拿刀的武夫吗？”

爱元和啊爱元和，你脑袋是不是被门挤了，使大劲给我派了一个内卫队，队长竟然还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呆子柳亦吾，这是不是变相给我判死刑啊！

队长尚且如此，我很难想像……队中的队员都是何等人物……汗……

“没关系的，玖爷尽可放心，如果真有人会对玖爷不利，柳某就算书生一个，也会持笔戳死他的！”

柳亦吾还真是自信……

“柳先生，你大不可必，真有那个时候，你还是用笔先戳死我吧！”

此时此刻，我梅玖突然想起一句经典的形容：肉的理想，白菜的命！

当真是我梅玖命运的写照啊！

“那怎么行？鄙人奉圣上之命保护玖爷，必当鞠躬尽瘁，绝无怨言！”

好大的誓言，我就当他放屁了！靠，好在还是个无味的屁，不致于污染空气。

“祖母，明天孙儿想陪弱水回娘家，回门礼……祖母觉得送些什么更好呢？”

我必须岔开话题了，如果再不换一个，不一定又会有什么雷消息，把我击得体无完肤的，为了小傅，我还想活。

“噢，该回门了，年岁大了，这些礼节都忘了，你自己定夺吧！”

我新岔开的这个话题，定是不得老太婆的喜爱，这样说来，江弱水的家世也一定一般得可以，否则，老太婆就算得了老年痴呆也不会把这项权利交给我定夺的。

“那好，孙儿自己定了，不会失了我们梅家的礼数也不会委曲弱水的！”

江弱水小小年纪跟了我，且还是以男扮女装的身份，我怎么也不能让他吃太多的亏啊！

“嗯，你自己看着办吧！”

老太婆鼻哼一声，冷冷地瞟了江弱水一样，便不在搭言我所提的这个话题了，而是彻底地和柳亦吾聊起字画的事情了。

人要是无聊啊，鼻涕泡都能拿来玩会，我倒是没玩那种需要现场制造的东西，却玩起了江弱水伸向我的手。

老太婆和柳亦吾谈字画时，我拉着江弱水的手，数着江弱水手指上面的掌纹和倒底有几个斗。

“这个好看！”

我捏着江弱水右手的拾指，指着他指度上的纹路，小声地说着。

他羞涩地红了脸颊，垂着的头更低，少年就是单纯，随便一个赞扬，就可以让他心花怒放，可比身后那个一直暗咳着的叶无痕强多了。

叶无痕，他似有若无、不知什么时候出来的一声轻咳，都快把我弄得毛骨悚然了。

最可怕的是，那样的咳声，好像只有我能感觉得到，而别人……毫无反应。

门神，还是两尊！

柳亦吾吃过晚饭，才珊然离开，老妖婆子破例亲自把柳亦吾送到二堂外，并多次叮嘱柳亦吾下次再来。

此等待遇是刘元朔那样的直系皇室血亲都没有得到过的，真搞不懂这呆子到底哪里香人，竟有此等好命，能得到老刁婆子的垂青，该不会……他们有一腿吧？我龊龊地腹诽着。

送走了柳亦吾，我带着江弱水拜安了老太婆子，在她的首肯下，才得以完成了这一天的艰苦行程，拉着江弱水回了属于我们的院子。

到了小院门口，我一眼就瞥见正从那里等候我的两尊门神，——阿毅和叶无痕。

“阿毅啊，你把厨房里的剩饭和剩菜给书房送去点，放到门口，敲两下门，门口欠个缝后把菜饭推进去就行了，别看也别问！”

我的话阿毅百分之百的听从，我吩咐完后，他点头应了声“是”，便悄然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