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流冷风凝,梅开雪来时。
天气转冷,河流渐渐开始结冰,船上的人们只能下船改路,人群中一位白衣少年挎着包和一位黄衣女子牵马同行,白衣少年衣着单薄却是全无冷意,反观女子嘴唇有些干裂,拽着缰绳的手在寒风中有些畏畏缩缩。
“先到小镇上找个地住一宿,顺便你也买些衣物。”少年看着黄衣女子说道。
黄衣女子没有吭声,只是倔强的别过脑袋。
少年正是回家心切的燕壮志,身边黄衣女子现在是他的债主杨兰心,等事后盘算燕壮志才知道他把大部分练骨粉都用掉了,远远出之前的预算。
所以现在的他根本拿不出来三十九斤练骨粉给杨兰心,最后杨兰心赖上他了,说什么等什么时候他还清债什么时候离开,那是她爷爷留给她最珍贵的东西,自然日常吃喝开支燕壮志全包,只当是收点利息了。
出了店门,燕壮志两人顺着小二指的方向来到一家裁缝店,刚进门一个虎头虎脑的小孩蹦蹦跳跳的撞上了燕壮志,燕壮志之所以没有躲就是在等这一刻。
小孩赶紧弯腰赔罪,半天没听到声响的他抬头看了看,现被他撞到的人他认识。“是你。娘,看看谁来了。”小男孩朝着屋内喊着,小脸雀跃不已。
不多时一位木簪女子闻声赶来,看到来人也是很激动,“恩人,进来坐进来坐,这会没客人,在后边忙着做衣服。”
燕壮志也没想到能在这小镇上碰到母子二人,一问才得知,木簪女子为了二蛋能进私塾所以才搬来的,“二蛋倒也争气,因为成绩优异私塾减免了不少学杂费,平时我都是找些零工,天冷后零工不多了,得亏遇到这好心铺子女主家,主家有事要出远门就剩我一人忙乎了。”
临走时,燕壮志摸摸二蛋的脑袋,“好好读书,孝敬你娘。”二蛋点点头,有些吃力的把包好的衣物托给他,一旁的杨兰心瞪了燕壮志一眼,赶紧从二蛋手中接过包裹。
杨兰心在回来的路上不断抱怨,“买这么多衣服干嘛?还有那么小的我能穿上吗?”属实包裹有点重。
燕壮志接过包裹,对这个终于开口说话的女子笑了笑,“这里面还有我给小妹买的呀。”
燕城边境邻国南国境内,一行华丽的马车缓缓一路向北前进,一位中年男子坐在马车之中,手中翻阅几份密函。同车还有一位华老者。中年男子看完之后递给老者,随后他撩开车窗,“加前进,狼城。”
华老者看完,抚须大笑,“妙哉妙哉,此行定有所获,殿下也可以名正言顺的进燕京了,这前朝旧臣萧老头销声匿迹这么多年,没想到这个时候冒出来了。”
中年男子不以为意的笑了笑,不是为名就是为利,赏他个一官半职也好,“狼城守将记上一功,哈哈哈。”
“密报书言大商护国公引渡入界,这。。。。。。”
“不管是真是假,是阴谋还是阳谋,父皇此次伐商之心已定,文先生莫言。”
——
燕壮志迈步走进楼内,只见小雅趴在桌上无精打采,“小雅,你爷爷呢?”燕壮志随口问道。
“大家都忙着庆新年,店里哪还有什么客人,生意没得做爷爷出门说是见个故人,几日便回。”小雅下巴不动上巴动一字一句的回答道。
燕壮志不再理她,径直来到后院,“二姨,你看我给你带的大商特产。”
这次因为燕壮志的有心,二姨没有过多絮叨,推着他赶紧回去陪媳妇去。
回家的路上燕壮志有些摸不着头脑,他什么时候有的媳妇,心道不好,难道是老爹给他安排的亲事,这可不行,他现在可是心有所属。
等燕壮志回府就看到杨兰心拉着一位红衣女子有说有笑的,他心道:果然。
红袖也是没想到在这能见到好闺蜜杨兰心,初见面之时她可是被吓到了,杨兰心见着她后压抑了许久的情绪终于爆了,抱着红袖就是一顿大哭,嘴里不停念叨,“爷爷走了,爷爷走了。”
一时间红袖都有些蒙圈了,细问才知道杨老爷子引渡了,她笑着安慰杨兰心,“这不是好事吗?哭成这样,想吓死我。”
杨兰心哪管这,气愤道:“都怪燕壮志这小子,不是他爷爷能这么快走?”
红袖一时无奈,心想你是不是应该好好谢谢人家呀,在杨兰心的强烈哭诉下,红袖答应她会帮她出气。
看到走进来的燕壮志,红袖白了他一眼,燕壮志莫名,什么意思哪里有惹到你了?
知道燕壮志回来了,燕王他们都出来了,“大哥大姐,小妹。”燕壮志无视燕王直奔大哥而去,两个大男人狠狠的抱在一起,燕凌天拍拍燕壮志的身子,“小弟不光长高了,这身板也是结实的很。”
燕冰清闻言眼睛一亮,上前伸手就要掐,燕壮志条件反射赶忙躲到一边,“大姐,你又不是小孩子了,干嘛还要掐我?”
燕冰清上去就是一巴掌拍在燕壮志的脑袋上,虎着脸说道:“你小子出趟远门长本事了是不?”
燕玉洁唯恐天下不乱,在一旁摇旗助威。
燕王很是欣慰的在一边看着,眼角有些湿润。
兄妹几人短暂打闹后,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看红袖和杨兰心,一时间倒是忘乎所以,把人家冷落在一旁,燕王倒是没感觉,都是一家人,无需见外。
贼兮兮的燕王凑到燕壮志跟前小声问道:“怎么又带回来一个?我可警告你,我们老燕家世代专情,你可不能见一个爱一个。”
白了老爹一眼,燕壮志心想你可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你要是敢不专情估计现在都下不了床,腿被娘亲打断了。
“想什么呢?那是我债主,大商护国公杨老爷子的孙女杨兰心,老爹你可别瞎说啊,小心杨老爷子把你腿打断。”燕壮志告诫道,这可不能让红袖误会了。
燕王自然不知杨老爷子已经引渡,缩了下脑袋悻悻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