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你妈的,老子才不要,累死个人。”竹一辰吐着舌头坐下,“喂——你看。”余灰打了一下他们两个,没想到教官竟然和老顾搭起话来,还有说有笑的。
“怎么样,部队里面待的辛不辛苦?”
“哪有不辛苦,不过那句话说的还是没错,‘当兵后悔两年,不当兵后悔一辈子’,退役后部队把我安排到这边,每年带带学生军训,也算有份安定的工作。要是没当兵的话,我指定饭都混不上来吃。”
老顾脸上露出久违的笑:“林初远,当时你在我班上也是数一数二的调皮蛋,没想到今天还能在这里见到你,还是一身军装,挺帅的嘛。”
“哈哈哈。”林教官笑说道,“当初还是您让我去当兵的,说起这事还得谢谢您,要不是您当时垫钱帮我妈治病,让我好好安心去当兵,我真不知道怎么办好了。我有今天,全都是您的指点。”
“没有没有,还得靠你自己吃苦。”
原来林教官以前也是老顾的学生,不过调皮捣蛋,成绩奇差,最后没能考上高中,后来技校也不读了,十六岁后就去给人家工厂拧螺丝,干一天是一天。他从小是单亲家庭,老妈一把屎一把尿把他供大,后来母亲得了乳腺癌,化疗要钱,仅存的一点积蓄只是杯水车薪,他了疯的去打工挣钱,可还未成年的他根本就找不到正经工作,只能靠打临时工挣钱。
之后在一个大雨滂沱的街头遇到了老顾,老顾依稀认出了他的脸庞,才从他口中了解到了情况。老顾那时已是孤家寡人,二人撑着伞去了医院,老顾看了林教官母亲的情况,一边安慰一边劝他好好在医院陪妈妈,等再过两个月成年了就去报名入伍,自己在部队里有一些人脉,将来可以为他谋出入。林教官咬着牙说好,目送老顾离开,第二天到前台时,现母亲的总共九万三千的医疗费已经被老顾结清了。
2oo8年8月,在北京奥运会的前一天他去参军入了伍,两年后服役期满,归家后部队给他安排到铁山老家担任教官工作,这几年来也攒了不少钱,66续续也还了老顾当年的救命钱。
“怎么样,我现在班上这几个学生,乖不乖?”老顾打趣问道。
“大多数都还可以。”林教官指着女生道:“那边那个扎头的女生底子很好,劲也很大。”
“叶塔啊。。。。。。”老顾撇撇嘴,林教官指了一下树底下乘凉的男生:“那小子不错,是有点像当兵的苗子,我很喜欢。”
“那男生叫竹一辰,也是很爱调皮捣蛋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林教官爽朗的笑道,“调皮点好,好动分子,跟以前我那同桌一模一样,我那时都差点认错了呢。”
林教官自言自语道:“可惜啊可惜,就是死的早,那家伙已经体考招进风易一中了,就是因为救人。。。。。。”林教官看到老顾脸色忽变,忙打住了话,不再言语。
“全体都有——集合!四路纵队!”
“来,把手抬起来。”医生轻轻卷起颜可的袖子,把手臂上的白色袖套除下。
“原来是旧伤口破皮了,原来受过什么伤吗?”医生看着颜可右手臂上密密麻麻的条形伤痕,新旧不一,像是鞭子抽过的痕迹。颜可撇撇嘴,轻声说道:“之前摔的。”
医生帮她简单消毒了一下,叮嘱了几句,便让她离开了。
浩浩荡荡的队伍拉去了食堂吃饭,晚饭过后,大家回到宿舍,余灰一屁股坐在地上,和大家拉呱。
“艹,爬的老子裤子都破了,刚刚走到楼梯口才现。”张皓进来就是一句粗口,余灰道:“我的也破了,上衣好大一块口子呢——”说罢便去拿衣服,“欸?我衣服呢?”忽然想起来衣服还挂在树上没拿下来,猛地一拍脑门,喊道:“糟了!”赶紧起身下去拿。
“嗯?应该是这棵树哇,怎么不见了。。。。。。”余灰在刚刚匍匐前进的地方找了又找,可还是没见自己的外套。“不会被人拿错了吧。。。。。。”余灰又找了一遍,还是没找到,心想待会只好跟老顾讲了,看看这里还能不能买到。
“真衰啊,早知道拿手上了。”余灰叹着气走回宿舍楼,刚要进大门,忽然自己肩头被拍了一下,转过身是一个熟悉的脸庞,余灰眼前一亮,说道:“叶塔,你怎么在这?”
“我怎么不能在这,笨蛋,你自己外套都不要拿啊?”叶塔把手中叠成方块的迷彩服递给他,余灰接过说道:“我就说嘛,刚刚找了好久都没找到,原来是你偷的!”
“偷你个大头鬼。”叶塔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翻开领口说道:“我看你这边裂了一道口子,就手贱帮你缝了,别谢我,上去吧。”
“哇。”余灰看到衣服之前破的那块地方被整整齐齐缝了起来,开心不已,正要上楼,却被叶塔一把拉住。
“干嘛?”
“谢谢都不说,真没礼貌。”
“你不是说不用谢的嘛?”余灰拉着衣服的给他看,“你偷我衣服,害我刚刚白跑了一趟,浪费了二十分钟,而且这个针脚,缝的乱七八糟的,线还没剪干净,然后这个。。。。。。”
“。。。。。。”余灰看叶塔在那低着头,便凑过去问道:“叶塔,你怎么不说话,你有没在听呐?”
“叶塔。。。。。。”
“你去死好了!”叶塔直接揪过余灰衣领,给他来了个军体拳表演。
“喂喂喂——别!我说谢谢还不行吗,喂。。。。。。别啊!”
“第一招——弓步冲拳!”
“啊!”
“第二招——插喉弹踢!”
“啊!”
“第三招——马步横打!”
“啊!我错了叶塔,住手啊。。。。。。喂!”
“第四招——内格上勾!”
“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