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考上干部了?”师傅开动了车。
“是的,下午突然通知我去报道。”山椿说。
“在哪个乡?”司傅问。
“莲乡。”山椿觉得这司傅今特亲切。
“远哦,我只到南津,有事,不能送你去哈。”司傅这客气,山椿有些不解。
“不用,到了南津,我自己想办法,没车走路也行。”山椿心里疑惑,今的拖拉机师傅怎么改性子了。
“师傅,好多钱?”在南津,山椿下了车,要付车钱。
“不用了,是熟人,不然我也不让你搭。没看清你那阵,我看你想搭车,怕你爬车,就把车开的飞快。主要是路上爬车的人太多,没办法。当官了,以后照顾到我们哈。”师傅笑笑,着开拖拉机走了。
当官真好。
“莲乡人民广播站,现在开始广播。”在同学宗建忙着回去放广播后,山椿又沿公路走了十里路,终于到了莲乡政府门前,刚好,乡政府的广播开始播音。
山椿站在大门前,看着这座由条石砌成的政府大院,临街一排包括门洞一共是七间,上下两层,院内正对大门的是一个大礼堂,开大会用的。大门和礼堂之间是院坝,中间有一个由条石做栏杆的随圆形水池,既是美观,也是消防蓄水之用。
走进大门,见四合院两边各是一层十七间房,全院走廊连通,石头立柱沿阶沿支撑,全是小青瓦屋面,进大门的左右两边各有两颗大榆树,整个大院干静整洁。
乡政府不是应该很热闹的吗?通知我来报道,难道没有一个欢迎和接待的?山椿对这个他即将生活的大院打量着,院里没有一个人,静悄悄的。
财粮刘大姐站在办公室门口,看着背着个背包,提着网篼的瘦长年轻人站大那里张望,应该是乡里来的团委书记吧。还说他这么远,又没车,通知又晚,是赶不到的,结果还来得快。
“是章山椿吧。”刘姐问。
“哦,刘姐好,是我,章山椿。接到通知来报道。”听到声音,山椿转过身来,见是政府财粮刘姐。
“哦,还来得挺快的嘛。来,先把东西放在客铺里。”刘姐手里拿了一大串钥匙转身向大门左边一排房走去。
“今晚了,领导们都下村去了,先住这客铺,等领导安排了寝室再说。”刘姐打开一间房门,把山椿让进去。
“好的,刘姐。”山椿把东西放在客铺的床上。
“里面角角上是伙食团,去吃饭,晚了没有了。”刘姐取下一把房门钥是交给了山椿,走了。
山椿打量了一下房间,不大,就十四五个平方,一张床,一张圆凳子,一个两抽的小办公桌,中间从房梁上一根电线吊下一个二十五瓦的白炽电灯,没有装饰,全是石头的本色纹路和錾子修整时打下的整齐的条状花纹,看上去倒也清爽。客铺的床是平时接待过客人的,床单被子齐全。打开房间后壁一个两扇木板窗扇,窗是用六根钢条做了防护的,窗外是一口水井和一排洗衣台,难怪房间里有些浸润。
“啪。”山椿对房间里的电灯感兴,伸手拉了一下吊线开关,灯亮了。比家里那灯亮多了。由于电压足,灯很亮,山椿感到心里亮堂。
食堂是占了四间房,中间隔开成两大间,一间摆了两张饭桌,一间是灶房,灶房的一角开了一小后门,可以通向房后院外,供政府干部洗衣打水进出,另一个转角开门进去一间房是炊事员的寝室。
山椿看见灶房里有两个人,一个有七十来岁,一个六十多岁,两人没事,正坐在那时扯闲篇,灶堂里有火光照映出来,灶台上锅里的热汽冒出。
“你是哪个?”见山椿在门口乡望,六十多岁的人问道。
“我是来报道的。”山椿回答。
“啊,是来的团委书记吧。进来,刘主任打了招呼,我们正在等你。不然都吃完收拾归一了哦。”六十多岁的人很热情,笑着起身相迎。
“刘雪梅还说不晓得你好久来,叫等到七点就不等了,你娃来来得快嘛。”七十多岁的老者也站起来笑着说。
“哦,谢谢。”山椿说。
“客气啥哟,吃饭。”一会饭菜上了桌。一个炒肉丝,一个炒青菜,三碗白米干饭,三人围坐。
“我叫章山椿,你们怎么称呼?”山椿吃着饭问。
“山椿哇。年轻人不错。我叫李孟德,大家都叫我李大爷。政府煮饭的,退了休,儿子大奎顶了班。今他回家农忙去了。这个是魏老头,大家都叫他伪政府。”李大爷笑着说。
“你信他的,猫儿都杀来吃。我姓魏,叫魏长荣。你叫我魏大爷吧。”魏长荣也笑得灿烂。
“政府就你们两个人吃饭?”山椿问。
“不是,今他们全都下乡去了,这里不是农忙了吗?春耕生产开始了,平时不忙时还是有人吃饭的。”李大爷说。
“住哪儿,搁好没得?”魏大爷关心的问。
“好了,刘大姐安排我住客铺,说是等领导回来再说寝室的事。”山椿回答。
“没事儿干,来,我们打牌。”说话间,李大爷收拾好了锅碗瓢盆和灶台。
“不打吧,我想去街上转转看看。”山椿说。
“看啥子哟看,一个尿脬场,撒脬尿可以走通街,以后看,怕你还要烦。”李大爷说。
“就是,这个场除了上面的粮站,就是政府对门的供销社,和下面的老街,加起来没有三百米,没看头。”魏大爷也说。
“这个牌我认不得啊。”在李大爷寝室里,山椿见他们拿出一种长长的方形牌,上面的图案山椿从来没见过。
“啊,你们家那里不打这种牌?”魏大爷问。
“没见过。”山椿不想打牌,也不会打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