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臣山问:“当年不是总共三颗,莫庚寅一颗,不是还剩下两颗了吗?什么叫没有另外一颗?”
杨傅征说:“单老太爷,送给一个走江湖的了,他们家人都不认识,现在找都没地儿找去!”
莫臣山问:“单太医他不是有配方吗,你让他再配一颗。”
杨傅征说:“我刚到单府门口,单家就挂起了白绫,我还是迟了一步!”
莫臣山说:“难道这都是命吗?你拿走吧,给姓许的那小子,告诉他,他欠我一次人情!”
杨傅征没想到主子能这么利落的就把药让了出来,原来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人家是一代帝王,除了江山估计什么都能让吧。
杨傅征抱着盒子转身,哗啦打开门,门外四个人听的入迷,还没反应过来就一股脑儿的掉进了屋子里,苏寻安尴尬的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说:“哎呀,我都说了这路这么窄,让你别挤我别挤我,非得要挤,这下好了吧,把人家的门都给挤坏了,幸亏是驿站
,官家财产,要是普通客栈,老板还得让我们还得赔人家的门呢!赶紧走,赶紧走!”他们四个人像是商量好的似的有唱有和的就离开了,留下杨傅征呆呆的望着一群背影。
莫臣山无奈的笑了笑,他有时候真的很羡慕许多年,有这么一群朋友陪着他,他真的好幸运呢。
杨傅征把药送给了许多年,让许多年赶紧给姑娘服下,自从永安镇外一战之后,现在所有人都知道林寻录本名叫做林承笑,是个娇滴滴的小女娃儿了。
许多年看见是杨傅征买的药也没问就喂林承笑服下了,服下不久,林承笑就变得精神萎靡,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许多年问杨傅征说:“你给我的这是什么药啊?为什么笑儿服下之后没一会儿就睡着了,现在喊都喊不醒。”
杨傅征却反问到:“那药服都服了,你现在问我那是什么药?是不是有点晚了,许少爷?”
许多年看见他这样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生气的抓住他的双臂,说:“杨傅征亏我还把你当朋友,你竟然这样对我,你到底给我家笑儿服的是什么药!”
杨傅征看见许多年真的生气了,收起了笑容说:“无根药,能让她忘记伤痛的药。”
许多年怀疑的看着杨傅征,说:“你是孟婆吗?你凭什么相信这人间有人会做孟婆汤这回事!但愿这药对笑儿没有什么伤害,就好。”
杨傅征一听许多年,竟然不相信他,
着急都跟他解释道:“你别不相信呢,这天下真的有人会做这孟婆汤一样的药,这是盛京单老太医三十年前做的,当时只做了三颗,有一颗让人吃了,那人三十年了,从来没想起三十年前的事情!”
许多年问杨傅征:“空口无凭,你说的我就能信吗,你说那人是谁,说了我才能信你呀,难不成是你家主子吗?”
杨傅征生气的说:“不是我家主子,是我家主子的哥哥,他吃了以后,忘记了之前的事情,现在活得很潇洒呢。”
可是又有谁能想到,那颗单太医亲手制作的无根药,竟然会失效呢,那人竟然一直一直演着吃了无根药以后该有的样子,慢慢的他自己都相信了,这世间真有永远有效的无根药。如果他在承元二十六年,没有路过单太医府门前,又恰巧认出白发苍苍的单老太医的话。而单老太医本来还健朗的身体,就是遇到那人之后才,轰然急转直下的。
许多年想了半天没想起来当今圣上,哪里有一个活得潇洒的哥哥,他对杨傅征说:“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子吗,竟然这样骗我,当今圣上哪里有活得潇洒的哥哥呀,他那两个的哥哥,一个不是在宫变的时候战死了吗,还有一个现在是镇北侯,整日和突厥作战,你哪里看见他潇洒了!”
杨傅征本来想反驳他说是有一个哥哥的,可一想到当年七岁的他,瑟瑟发抖的躲在角落里,
看着许景赫说出那句“大皇子莫庚寅,亡于天元十七年,正月十三宫变之役”时的眼神,就觉得浑身像是有寒冰射体,于是疯狂的摇了摇脑袋之后,一甩袖子就逃了出去。
许多年看见天不怕地不怕的杨傅征,刚才的眼神就像一个瑟瑟发抖的小老鼠一样,他就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回忆,什么样的人,能让他这么一个顶天立地,取人首级都不眨眼的男子汉,竟然落荒而逃了。
许多年到死估计也没想到过,他的外公就是那个让杨傅征闻风丧胆的人。
许多年看着林承笑睡的很安稳,也没了之前噩梦连连的惊恐,他突然就相信了杨傅征说的孟婆汤的事情。
许多年去叫来了苏晚迎,让她替他守着笑儿,这几天里他衣不解带地照顾着笑儿,自己都能闻到自己身上的馊味儿了,他要好好的去洗个澡,把自己清理的干干净净,等笑儿醒来的时候,他依然是他那个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的多年哥哥。
许多年把自己洗干净之后,穿着刘向善刚才在成衣铺买的新衣服,精神抖擞的来到了笑儿的房间,在门口的时候竟然听到了房间里笑儿的笑声,他激动地一把推开了门,像个大傻子似的,咧着大嘴对他林承笑喊到:“笑儿,你终于醒啦,你快担心死我了。”
在许多年快跑到林承笑床榻边的时候,他的笑容凝固了,床上刚才还欢声笑语的林承笑竟然像
是看淫贼似的,一下就躲到了床榻最里边,她后背撞上床栏的时候,因为疼痛脸上还扭曲着,可是眼神里的警惕和疏离,并没有因为疼痛而减少半分。
许多年疑问的看着旁边的苏晚迎,那表情意思是问:“笑儿不记得我了吗?”苏晚迎那闭了眼,并轻轻的点了一下头,意思是:“是!她不记得你了。”
林承笑看着两人“眉来眼去”的,竟然一拍手开心的问:“姐姐,这位是姐夫吗?”
许多年像是被雷击中了似的,立马回到:“我才不是你姐夫!”
林承笑往床榻边挪了挪说:“你不是我姐夫,那你是谁呀,我看你和我姐姐和我都很熟悉呢,那你是我哥哥吗,我记得我有一个哥哥呀,可我记得好像是双胞胎呢,我那个哥哥脸皮又厚,人又贱,看着你有点不像呀,我们要是双胞胎,那我长得也太慢了吧……”
林承笑自己在那自顾自的说着,苏晚迎这许多年的胳膊把他拉到了很远很远的地方,说:“就在你去洗澡换衣服的时候,笑儿醒了,我现在算是明白了,七七八八,现在去找莫臣山,把所有人都聚集起来,大家一起,陪笑儿演一场戏,人散曲不终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