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哥脸圆圆的,常年爱笑,看起来很福相,平常脾气也好,却擅长ua,主管公司练习生劝退工作。
“应越,你进公司多久了”赵哥笑问。
“十年。”周应越数了数,居然就十年了。
“十年的练习时间,公司也算是倾尽全力培养你,各类课程的指导老师,营养师,健身教练统统都有,但你,”赵哥适当停顿,轻叹一声,“没对得起这份看重。连今年刚进公司的九岁小孩,都比你会跳舞。这么久了,我想你自己心里也清楚,你不适合演艺圈。”
赵哥双手交握,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
他说这番话,主要是为了引得周应越内疚,那些老师都是服务整个公司的,又不是周应越独享,却要说得好像都是因为周应越才请来的。
“但公司还是不会放弃你,按照合约,最迟在你十八岁的时候,公司一定会给你安排工作,”赵哥显然知道周应越现在家里的状况,施舍般笑道,“只是以你的资质,就算勉强把你塞到战争片里当烂在水里的尸体,一天也最多五十块。”
这话能轻易让任何一个有羞耻心的练习生崩溃,可周应越依然心不在焉地看向别的地方。
一再被无视,赵哥火气一下上来,他非得下剂猛药,逼得周应越不堪受辱,自行解约不可
“我知道这点钱不够日常开销,你周一到周日都可以在公司工作。端茶递水,打扫卫生,晚上兼职巡逻保安,偶尔做点高空作业清洗大楼玻璃,给小练习生辅导作业一个月税后两千五,苦是苦了点,与其在外边疲于奔命赚钱还债,还是我们这好。”
赵哥猖狂地说着一些仿佛劳动法不存在的话。
话音刚落,就见周应越突然面色一凝,直接一拳锤塌了他眼前的办公桌
冷汗瞬间爬满赵哥的脊背,他膝盖软,正想跪下磕头,却见周应越兴高采烈地举起拳头。
“我说一直有蚊子嗡嗡嗡,这不就被我打死了”
周应越的拳头上刚好能看到上边沾着一点黑色的碎渣,好似刚才的话她是一点没听。
但那到底是蚊子还是桌子的碎渣,还是待会会变成他的脑渣,赵哥不敢想,立刻讪笑改口。
“刚才我说的那些,是只有下贱下三滥的资本家才做得出的下作事我们这里给你的是正经群演工作不然就只能赔付违约金”
“或者你哥哥愿意把合约转到e娱乐,一九分,公司占九”
这才是和周应越谈解约的目的,周应越不重要,她那个婴儿时期拍个奶粉广告就成经典的哥哥很重要。
周应越再涉世未深,也觉得这话不是人说的。
“我打官司,法院说赔多少就多少。”
周应越不懂这些弯弯绕绕,现代社会,学校自中学起就设置了法律常识课程。
不管听不听得懂,总之小朋友也知道,遇事不决上法院。
看周应越主意已定,赵哥也不敢再拉扯一个标点符号,拿出早已准备好的新合同。
“公司把解约金给你划了一个零,一年内还清即可解约上法院结果也差不多,毕竟成本在这里。”
赵哥看了一眼已成碎片的桌子。
“你回去找个律师问问,自己也去看看其他案例。”
等周应越拿起解约合同,在看到解约金额后,不敢相信这个抠门公司真的做出了让步。
“好,下贱下三滥的资本家,就这么说定了我就算从猴变人的时候就开始打工,也不要在你们这干活”
周应越撂下狠话就走。
赵哥虎躯一震狠人从猴变人就开始打工也太狠了吧
感觉又狠又不是很聪明的样子。
赵哥擦了擦额头的汗,给高层打了个电话。
“张总,事情已经办好不过这钱她要是凑出来怎么办”
张总不紧不慢地开口“周少白赚的钱都拿去还父母生前的债,她还能从哪弄钱到时周少白舍不得他妹妹受委屈,也会求着把经纪约转来我们这。”
“可是以她那种怪物一样的体能,说不定每天都能把全市的外卖给送了,到时真能筹到钱”赵哥说出了某种震撼的可能。
张总沉默许久,最后咬牙切齿地说“那全公司从今天开始,除我以外都不准点外卖”
赵哥凭什么你也太脏话了吧
电话挂断后,赵哥气得捶桌,一把打到了桌上的合同。
赵哥看了一眼合同,合同上的“一年”“划掉一个零”全都是上边决定好的。
之所以要一年内,还不是怕周应越上完大学,就能去考公务员或者研究生,真考上了,这解约金还上哪找。
最重要的是,真打起官司,法院也不会支持一个未出道的练习生赔付高额解约金。
公司这边看似降价降得儿戏,里边全是清楚明白的算计。
周应越来到公司外,望着这高耸入云的公司大楼,握紧了拳头。
五千万变成五百万,虽然金额大幅度下降,但也不是周应越能承担得起的。
周应越摸着下巴思索,十八岁她就能在晋江市合法打工,一天兼职几份都行,外卖,搬砖,扎铁,或者全都干了
周应越觉得自己的未来真是充满无限可能,她放在裤兜里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
她低头拿出手机,就看到哥哥周少白来的消息。
周少白应越十万火急求求你跟我一起上节目,救救我&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