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莎?”
“你不知道,西洋一个叫达芬奇的人画的一个美人!”
“你对姐重情重义,姐养你一辈子!”
哦吼,这句话一语双关,白小浪立马兴奋了:“来吧,姐,弟弟饿了!”
如今,白小浪惊魂不定地跑回保定,胯哥、肾先生、肥姐,义愤填膺,无论如何,也得报这个仇。
而铁蛋和铁良呢,两人更是对陈三爷恨得咬牙切齿。
铁良无良,铁蛋无蛋,铁良是骨子里的坏,铁蛋是生理受创伤了,少了一颗蛋。
缝缝补补,总算活下来了,但从此,没法和窑姐鱼水之欢了。
一弄就疼,会阴穴里像穿着一根线,由外到内,由下到上,牵引的小腹和胃部都疼。
这种疼,隐隐的,就像沉闷的驴叫。
铁蛋一生酷爱窑子,那是他的第二故乡,不能干这事了,这个仇大了。
他就没想明白,这是上天的惩罚,那晚,在长乐坊对面的胡同里,棍儿只是胡乱开了三枪,根本没瞄准,可其中一颗子弹,不偏不倚,打中了他的阴囊,漏掉了一颗蛋,这不是报应是什么?
铁蛋是想不到这一层的,只有恨,恨得仅剩的那颗蛋硬邦邦,他誓要把棍儿、肥牛、陈三爷,变成太监。
别忘了,还有一个东北海爷呢。
这个老家伙,眼坑凹陷,眼神深邃,长长的脸,像个老猿,一肚子阴谋诡计。
玫瑰被陈三拐跑了,这件事在东三省都成了笑话了。
海爷向来以心思缜密、百战百胜着称,没成想栽在了一个小伙子身上。
玫瑰,是他的掌上明珠,栽培了这么多年,调教了这么多次,才养育成材,光是玫瑰那身床上功夫,就令海爷赞不绝口,更何况流莺做局的本事?
这是投资最大的一个女人。
却被陈三弄走了。
海爷这个老不死的,做梦都梦见玫瑰和他同床共枕。
醒来后,底下邦邦硬,正在弄板凳。
海爷都撒癔症了,梦游了,抱着板凳使劲儿顶。
家人将他唤醒后,他一阵呆,感觉自己心理都不正常了,玫瑰的离去,让他患上了躁郁症。
海爷请来了东北神婆,出马仙,给陈三和玫瑰扎小人。
当年东北流行这玩意,很多军阀都深信不疑,扶乩占卜,一方特色。
神婆说,自己开天眼了,她能看到,玫瑰和陈三正在媾和,是在一片海边,应该是南方。
海爷问:“具体什么位置?”
神婆说:“好像是山东一带。”
“山东算南方吗?”
“呃……应该是西湖一代。”
海爷立马派人去了杭州,结果一无所获。
后来,天津的蕉爷派人来到东北,他才知道玫瑰和陈三到达了天津卫。
他勃然大怒,立马要把这两人弄死。
蕉爷说:“不可!海兄,眼下这两人还有用!”
海爷不得已给蕉爷面子,可后来,时局剧变,陈三和玫瑰投靠了龙海升,他派出去的人也没得手,几个打手蔫乎乎回来了,铁良也不知所踪。
海爷的后槽牙都疼了:这两个人命这么硬吗?
想起玫瑰,他就心痛,他把玫瑰视为私有财产,他恨不得抓住玫瑰,泄一千遍,而后将她活活掐死。
如今,玫瑰去哪儿了呢?
她并没离开天津卫,在杨柳青就下车了。
这是她此生犯的最大的错误。
她本有一线生机,开启新的人生,慢慢变老,寿终正寝。
可她没按陈三爷说的办。
她在杨柳青租赁了一间房子,悄悄住下来,静观天津之变。
陈三爷如果知道她还躲在天津,非得拿个绳子把她捆起来,结结实实打包,而后把她托运出天津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