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我記得你去找過傅致琛借錢,他給你錢了嗎?」宋南山可憐巴巴地嘀咕:「哥,是不是謝青梧也騙你了?」
謝青梧則是更直接,背地裡請打手,以其他人的名字去打了另一個的名字。
「你問我是誰?你就記住你爺爺大名!傅致琛江舟行宋南山。」
江以看著他的後宮們跟個同極磁鐵似的,互相避之如洪水猛獸,有種高坐在鬥獸場的主人的優越感,甚至不需要說話,一個動作一個眼神,就足夠底下人猜的。
雖然很可恥,但是江以就是靠男人,做大做強走上人生巔峰了。
江以每天無所事事,所有的事情都有人會幫他安排,甚至是起床穿衣都不用他動手。
所以閒到極點的他找了份工作,實習期的第一天就因為長得太好看,被針對,被當成牛馬使喚來,小到端茶倒水,大到幫寫開會用的ppT,明明他只是來應聘檔案管理員的
「ppT寫好沒?我急著交。」對方敲著桌子不耐煩的催促。
江以看著他,把從網上下載來的ppT空白模板交給了對方。
他沒料到這人會直接拿著ppT直接去會議室,他跟在他身後偷笑了一會,接著就收拾東西準備辭職跑路。
上班太累,還是接著吃軟飯吧。
在江以收拾好東西打算走的時候,把他當牛馬的人哭哭啼啼出來,他氣沖沖走過江以身邊,故意打落他手裡的東西。
江以看了眼腳邊的雜物,緩緩抬眸看向對方。
「看什麼?!我在實習期就把這麼重要的事情交給你,這是對你的鍛鍊,你寫一天就寫了這麼個玩意?」
對方看江以不做聲,以為他是軟柿子,往死里剝削,「你下班別急著走,就坐這寫完。」
江以懶得聽他說完,抬手就是一巴掌。
江以的身體現在養的極好,這一巴掌打出來的力度是他以前都沒有的。
江以看對方詫異過後想反手打回來,他抬手攥住對方的手腕,緊接著又是一巴掌,把人打得身體歪過去。
「你明天不用來公司了!」
「你知道我一個學歷不高,沒有工作經驗的人是怎麼進公司的嗎?」江以給他翻了個白眼,「公司的好幾個股東都是我的舔狗,現在是你明天不用來上班了。」
江以一個電話,同時引來了謝青梧和傅致琛。
「早就說了,給你安排個清閒、職位等級還高的工作,你非要做底層的工作。」
江以第二天選擇了不去上班,轉頭就往酒吧里躥,學著抽了一天的煙,最後把自己抽出了肺炎,還咳得扁桃體嚴重充。血發炎。
江以又試圖往名利場靠,結果因為身份特殊,所有人都來對他討好獻殷勤,一天能接八百個約他出去赴宴的電話,江以成了名利場裡最、最時尚、最高端的配置。
江以又嘗試了很多,最後都不了了之。
後來沒事幹,江以就沒事去他的墳墓那坐。
墓碑上寫著他的名字,墓碑前的鮮花始終鮮艷如一,像是有人每日都會過來,給他帶上一束早上最鮮的花。
有時候是玫瑰,有時候是薔薇或是百合。
顧玉頹很早就從江以的生活消失了,直到他來到墓碑才知道他去哪了。
「我等你呢。」顧玉頹同江以一起坐在墓碑邊,拍了拍身下的土地。
江以呸呸兩聲,怪顧玉頹說話晦氣。
「你這些日子都去哪了?」
顧玉頹化作了一縷紗,把江以包裹,不見他人江以卻能清晰聽到他的聲音。
「你以為我平時不出現就真的不在你身邊嗎?我時時刻刻看著你,我就是陰魂不散本身。」聲音似水流,從身體的每一個毛孔灌進去。
江以被膈應的連夜去了本市最有名的道觀,掏了一大堆香火錢,他帶著行李直接住在道觀里,沒日沒夜地誠心祈求神仙保佑。
直到他吃一周素齋吃到臉色發青,豬癮大作,顧玉頹才終於出現在江以面前,和他一起跪在神像前,無奈但寵溺地看著他,「沒用的。」
江以猛地閉上眼睛,拼命地向神像許願趕走他。
「你昨天晚上不是說吃素齋要吃到發瘋了嗎?去吧,現在就下山去吃烤肉、火鍋、烤全羊吧。」
江以睜開眼,顧玉頹這個死鬼還完好無損地站在他面前。
江以終於死心了,帶著行李連夜下山,胡吃海喝了整整一周,最後吃到腸胃炎又忌口了一個月。
過了一陣子,江舟行來找他。
「我給你找個事情。」江舟行說著,把他塞進了懷裡,坐著最一班飛機往國外去,畫了三天舉辦了個婚禮,還讓他領了個證。
江以回國沒兩個小時,江舟行的行為就被其他人效仿了。
結婚證不受全球認可,只在當國被認可,於是可以在a國結個婚,然後又去B國在結一次婚。
江以不止結婚證能打牌,他的結婚證也能打牌了。
江以和他們糾纏了幾十年,容貌變化,不變的是幾十年如一日的示好,和一月一問的:「你決定和誰在一起了嗎?不能總吊著我們吧。」
「我卻很喜歡你們中的一個人,但我不好說出來,我怕你們會傷害他。」江以為難地把每一個人都看了一眼,再緩緩閉眼,語氣里寫滿了顧忌。
到底喜歡的誰,江以到死都沒說,和他的蒼白的屍體一起埋進了六英尺下,裝進了棺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