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郎小小年纪便知晓你师祖非等闲之辈,跟着你师祖回到山门的第二天便跪在陋室门外乞求被收入门下。”
“那师祖是如何拒绝七师叔的?后面又是如何转变想法的?”
“你师祖并未拒绝七郎,老师只是给他设下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若是能在一个时辰内将陋室打扫干净,那便收他为徒。”
“哈?就这么简单?”
“简单?怕是你想得太简单了吧。”文君臣看着英平一脸天真的样子,不禁有些好笑。他继续解释道:“你师祖在陋室内布下法阵,与‘开阳’之人体内的‘天地之息’相冲相克,莫说干活,怕是连抬手都吃力,你三师叔曾经尝试过这法阵的威力,他是这么形容的——‘此法阵天下无第二人能布,玄妙至极,修行者多以‘顺’势而为,此法阵‘逆’其势、‘阻’其行,修行者在此法阵中如激流中逆水行舟、陡坡上负重前行,能破此阵者仅靠道行深浅一条远远不够’。”
说到此处,文君臣忽然停顿一下,英平迫不及待地问道:“那得是什么东西才能决定?”
“毅力、耐心,还有决心!”
英平若有所思地品味着这三个词,回忆起往日七师叔对他俩的训练,这才明白为啥平日里三师叔的用意。
“十八年啊!七郎整整在陋室中清扫了十八年!才达到了老师所说——一个时辰内将陋室打扫干净!”
这十八年的多么寂寞啊?多么有恒心与毅力,才能十八年如一日地去做同一件事。。。。。。
听到这里,英平算是渐渐明白师父对自己说这番话的意义。
“英平,你要知道,为师、包括你三师叔、五师叔、七师叔他们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你的将来!”
英平心中一阵激荡,此时此刻激动得难以言语。
“回去吧,好好养伤,莫要辜负了大家,最重要的是,莫要辜负了你自己!”
英平用力地点了点头,转身便要出门,可走到门前,英平忽然回头问道:“师父啊。。。那三师叔用了多久的时间便将陋室打扫干净?”
“呵呵,他呀,只用了半个时辰”
听到这个答案,英平努着嘴满意地点点头,而后又问道:“那七师兄为了我打折了一位修行者的手臂。。。您不会罚他?”
“罚他?为何要罚他?按道理为师还要奖赏他呢!”
“奖赏?为何?”
“英平,你要记住,咱们寒门,就是护短!甭管你是谁,胆敢欺负咱的人,那别管三七二十一,先找回场子再理论!”
……
……
夜里,一阵阵的惨叫声从屋中传来,看样子有人正在遭受非人的折磨。
“这位大爷!求求您了!我……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我……我再也不敢了!”
那人哀声求饶着,可站在他面前的那黑衣人却丝毫不为所动。
“真是狗胆包天啊!竟敢动我们寒门的人?”
原来这黑衣人不是别人,正是平日里斯斯文文的余音。此刻他一脸凶神恶煞的模样,根本看不出平日的儒雅。而他跟前求饶的,则是白天王少惊那伙人之中的一人。
“不敢了、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哼!别人怕你,我却不怕你!告诉你,本大爷就是寒门老八余音!你要有什么不服,本大爷就在山上等你!”
“不不不——没有不服……没有不服……”
在见识了余音的厉害后,那人再也不敢有任何不服。
“说!今日欺负我师侄的还有谁?”
“这……”
“嗯!?”
“好好好……我说……。我说……还有工部何大人家的公子、刑部于大人家的公子,还有……”
那人一一将同伴供出,却是没有说出王少惊的名字。
余音默默地将这些名字全部记下,随后狠狠地看着那人,道:“日后别再让本大爷看见你,否则——”
余音比了个手势,那人吓得立马抱头。
见这人彻底怕了自己,余音便也不再纠缠,而是重新蒙面,一个闪身消失在黑夜中,向着下一个‘受害者’府中走去。
【十一点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