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月姐姐……我好痛……”
“怎么会……?那些小家伙又欺负你了?”
“嗯……”
“快,我来给你包扎一下。”
……
“就你这鸟样儿,还想要保护自己?”
“先找到爹爹再说吧。”
“哈哈哈哈……”
“哦~对了,他肯定是妖精的孩子,怎么可能会有爹爹呢?”
……
“去去去,妖精的野种,成天就接近我家阿宝,简直有辱人分!一边儿去!”
“妖崽子,再找我家阿东的麻烦,看我不打断你的腿子!”
“明明是他先动手的……”
一片无尽的灰暗色中,看不到一丁点暖色;灰暗之中夹杂着的,只有那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丝丝温光,穷尽他的一生,所遇到的真正善意,除了唐铃风泽,白月便是他唯一的唯一。
……
属于白月的一生,相较起来,和风吟的一生也好不了哪里去,若是说风吟受到的是无尽的灰暗和歧视,那么对于白月而言,剩下的也就只有一望无边的饥饿和寒冷。
一片雪茫根本不存在边境,只有一只银白色的小狐狸正蜷缩在那一望无际的白皑皑的雪白之中瑟瑟抖,饥肠辘辘、苦不堪言,在她的身边,也只有她那同样饥寒交迫的妈妈;此时此刻,妈妈也正用尽力气力抱着小狐狸,哪怕自己的身子也在不知不觉中渐渐僵硬。
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父亲”带着不满回来了,说是要带着妈妈和自己一同离开这个毫无生机的地方,妈妈不愿,结果便死在了他那锐利而无情的獠牙之下,留给小狐狸的,只剩下被强行带走……
“阿爹……我有点饿……”
“小崽子一个,吃那么多干嘛?别瞎浪费粮食。”
“我觉得,快要……睡着了……”
“晕过去的好,晕过去还能少浪费粮食;老子也不用那么费劲巴力的拖着你。”
……
“你个混蛋玩意儿,这点小事情都办不好,给我搬起来!”
“是,阿爹……”
白月的那一双小小的手冻的通红一片,甚至都不再有感知;可她却依然得费力的将远比自己重的多的猎物强行搬起来,父亲还在身后,又开始用那鲜血淋漓的鞭子不停的抽打自己,疼得她不小心失手掉落了猎物,结果,又是父亲的一顿毒打痛骂……
……
“阿爹,我想吃点东西……就一点点”
“这样一点小事儿都办不好,吃甚么?若是做不好,就别给我想着吃饭!”
“是……”
……
多年之后的一声悲鸣,父亲被那巡山的猎人杀死了,她只能无助的躲在一旁;好在猎人见白月骨瘦如柴,不愿去浪费力气,便低下身子来,拾走了地上那肥大的尸。她失去了仅有的一丝依靠,唯一所能做的,便是一边拼命的逃跑,一边又在冰天雪地的树下捡几个烂掉的果子来充饥。
那些烂掉的果子很苦、很涩,甚至难以下咽;但那却是小狐狸唯一的一点点食物,对她来说,这便是珍贵的天赐。
辗转反侧、颠沛流离,迷茫的她逃到了一个小小城镇,见街道上摆满了一个个鲜美的果子和吃食,饥渴难耐的她想要讨要一点吃的,却讨来了无情的歧视和无尽的虐待。
“死狐狸精,滚远点!”
“真是他娘的晦气,这大街上都能遇到狐狸精!”
“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