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把桃木剑不见了。”
桃木剑,是云翊的那把,当时姐姐将沾了血迹的桃木剑擦净,随后便一直带在身边。
“怎会不见了,你上次见它,是在何地?”星儿问。
“我一直将它收着,昨夜,我把它拿出来擦拭,再收回匣子中。今日,我现那匣子打开了,里面的剑不知所踪。”
“喔,没准它也去云翊了。”星儿拉过姐姐,“我们四处瞧瞧,看看它能不能给我们一些指引。”
“嗯。”
她们一道出门,四处找了找。在离道观不远的一颗树下,见到了躺倒的剑。
“这是……”星儿看着眼前这棵只有树杈,没有叶子的树,“这是何树?”
“桃树。”洛洛答。
“喔,原是如此。”星儿了然,“云翊便是这棵树。”
洛洛笑笑,“嗯。”
天虽已不再落雪,姐姐找了衣物给桃树御寒。
待到临近春日,她撤了御寒之物。那棵桃树生了新叶,洛洛时常去照料。
春回大地,万物复苏。
山间也重新变得生机勃勃,鲜活有趣。平日里,星儿与白狐一起,到山里游玩。有时,她会把摘来的野果分给它。
桃树开了桃花,朵朵绚烂,一树芬芳。
昨日她们刚叹道,花开正好。
今日再去,便是整棵树不知所踪,留下铺平的土壤。
“云翊去哪儿了?”星儿盯着地面似被人掩好填平的土坑。
洛洛黛眉微皱,轻轻摇头。
等他们再回道观,便瞧见一束的,穿着道袍的年轻男子,他向着她们的方向俯身一拜。
“云翊。”星儿冲他挥手。
他对她们微微一笑。
“你方才去哪儿了?”星儿问。
“方才,我去给师父重新立碑。”
他得知师父葬在附近,奈何困于树中。等一幻化成人形,他便去拜见了师父。
云翊原本只是长在道观附近的小树妖,这道观清贫,只有一老道士日日相伴。
一日,他停在桃树前,与他说:“待你化为人形,可来我观中。”
云翊记下了这句话,寻到观中。老道瞧他天资聪慧,本性纯良,将他收为弟子。
在这之前,老道曾问他,“虽我有意收你为徒,但你也可再想想,是否能适应清寒。”
云翊做了决定,留在观中。老道将他毕生的本事,全数教于他。
某天,老道对云翊说:“师父的本事,你已学得差不多了,你该下山看看,这外面的世界,对你的修行,自有帮助。”
想是那时,老道便已料定自己大限将至,放手徒儿去外面闯一闯。
师父坟前的那块木板,应是山里人立下的。云翊重新寻了碑木,在碑上刻字。碑重新立好,他跪下给师父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