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幺幺抬抬下巴,朝着那场那边努了努,示意韩言婉去看,开口道:“该是这般肆意的年龄,做什么要藏着自己,那些年你在家中照顾母亲幼弟,理应不是软弱可欺的性子才是,可今日观你处事,虽是尚算周全,却也束手束脚的,可曾想过你父亲知道会有多心疼。”
韩言婉有些无措的低下头,咬着嘴唇没有出声,陶幺幺又问道:“那大公子是怎么样的人物?可值得你这般心心念念,可值得你这般委屈自己。”
说道自己的心上人,姑娘眼里有了光,有些羞涩的说道:“自然是值得的,他风光霁月,温文尔雅,待我也很是温柔,学问也好,父亲说他早几年便中了举人,很看好他,大公子也承诺小女今年春闱过了就成亲。”
陶幺幺看着满眼甜蜜的姑娘,有些不忍泼她凉水,想到宴会前收到韩县令的请求还是说道:“这般好的二郎,眼光应该很高吧,京都繁花似锦的,会不会被花儿们迷了眼。”
陶幺幺看着一瞬间陷入恐慌的少女,在心里叹口气,果然恶人不好当,缓和了口气,在开口语气变得温温软软的:“我并不想吓你,他眼光高,但依然看上了你,说明你的某些品质深深吸引着他,可你若仅因为他比你优秀,就这般没自信,甚至自卑,你们的感情迟早会出问题的。”韩言婉一脸不解的看着陶幺幺。
陶幺幺笑得俏皮,说道:“你别看我小,可我有恩爱的父母,还看过很多话本子,话本子里都说了,感情双方要势均力敌才完美,你心悦他,若他遇到比你优秀的姑娘,难不成你真甘心拱手相让,而且他若十分在意你,因为你的不自信一定也会处处迁就你,久而久之你们都会累,夫妻之间要彼此信任才好。”
说到这陶幺幺似是想到什么有趣的事,开心的笑了起来,声音都被染上了喜悦,开口道:“我的父母就非常信任彼此,我记得家里老嬷嬷给我说过,父亲年轻的时候,一次被政敌设计,带了个女子回家,那会母亲刚怀我大哥不久,最开始那女子还各种挑拨我父母关系,结果不到半月就自己灰溜溜的走了,因为她现她无论做什么,那两个人都不接招,有什么直接就问,一点忌讳都没有,她那些似是而非的挑拨,反倒成了两人增进感情的调剂品。我母亲嫁给我父亲时,我外祖都已经志士了,官场上人走茶凉,而你父亲正直壮年,又政绩斐然,前途一片光明,你还有个亲自教导出来的弟弟,都将是你是底气,像你这般既能掌家又能教育子女的姑娘,可是大家族里长媳的选,也就是那大公子有眼光下手快,不然再过两年你父亲高升,你看看媒婆会不会踩平你家的门槛。”
韩言婉被陶幺幺夸张的表情和语言逗笑了,起身郑重的向陶幺幺行礼,语气郑重的说道“我会好好想想郡主的话,不辜负郡主一番美意。”
陶幺幺摆摆手,示意她起身,有些孩子气的说道:“要不是你父亲拿以后帮我看家做诱饵,请求我劝你,我才不会多管闲事呢。”话落,傲娇的抬起小下巴,转身大踏步的走了,独留韩言婉在看台上哑然失笑。
月西归,东方白,一夜狂欢。
杯盘净,篝火息,曲终人散。
莲步慢,频回,不舍难留。
六月六,九月九,能重聚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