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平儿觉得走正门麻烦,时常从后院翻墙进来。
她无意中现纪国公府的后院与宋音尘的牧王府后院仅仅隔了一片小树林。
两家从正门看分别在两条不同的街道上,甚至有些远。
可若是从纪安宁的院子翻墙出去,用不上一刻钟便能抵达牧王府的后院。
“怎么样?消息透露给他们啦?”
纪安宁一脸讨好的给霍平儿捏着肩膀,又是捶肩,又是捶背。
霍平儿耷拉着肩膀,将剑柄放在一旁,一脸享受的笑道,
“那是当然,我连着溜了他们好几天了,线索已经给的这么明显了,若是还查不到,只能怪他们自己笨。”
“不过话说回来,你就这么坚信那个姓宋的是好人,不会背后捅咱们刀子么?
我们贸然把身份透露给他不会给纪家带来危险?
纪家权势滔天的,我想不通你到底要干什么非要和他这个弱国质子结盟。”
“我要推翻温氏皇权,让宋音尘做皇帝,成为这天下共主。
这个理由可以么?够充分么?”
纪安宁说得轻描淡写,笑盈盈的,像是在开玩笑。
可霍平儿却从纪安宁坚毅的眼神里看出她的决绝。
“哦,知道了。”
霍平儿塞了一口点心,吃了满嘴,咽得够呛,连忙又喝了一杯茶水。
纪安宁在一旁一边帮她顺背,一边咯咯的笑个不停。
“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纪安宁问。
霍平儿倒是一副无所谓的坦然模样,耸耸肩,摊摊手。
“你小时候就这样,只要你想做的事,上刀山下火海你都不管不顾。
我还记得你八岁那年,师傅让你去后山崖壁上采药,我要替你去,你不肯。
最后摔断了一只胳膊一条腿才爬了回来,做梦都笑着喊【我做到了,做到了。】
你从回苑都的路上就经常胡言乱语说些我听不懂的话。
你的事情只要你想做总有你的理由。
我不需要听得懂,也不需要知道为什么。
反正我爹战死之后我孤家寡人一个,你是我唯一的亲人,你想干嘛我护着你就是。”
纪安宁上前环住了霍平儿的脖子,她眼角的泪擦在了霍平儿的脸颊。
“我只要你们都好好活着,我只要。。你们。。好好。。活着。”
霍平儿身体一惊,从回苑都开始她总感觉纪安宁不似从前那样欢脱。
总是带着很浓郁的悲伤,整日里惴惴不安的,不是担心这,就是操心那。
每每夜里还会做噩梦,哭声如割肉剔骨般撕裂惊悚,梦醒时一头汗水,还会躲在被子里偷偷哭泣。
苑都的早晨没有万净山的寂静。
一大早前院的小厨房里就吵吵嚷嚷,旁人听不到,纪安宁的院子却能听得一清二楚。
“是妙音?”
纪安宁趴在窗口向里观望。
只见妙音跪在地上,满脸淤肿,嘴角的血滴答的流在地上,脸上几乎看不出个人样。
妙音是纪思念院子里的杂扫丫头。
人有些愚钝,却长得极为出挑,说话还带了点中部口音。
纪安宁只知道前世里纪思念总喜欢打骂她,后面还把她卖去了青楼,不到两天她就不堪受辱咬舌自尽了。
想到这里纪安宁有些后悔。
前世里妙音因不堪辱骂曾经找过纪安宁帮忙。
可纪安宁整日不是忙着为纪夫人调理身体,就是与温怀瑾出街游玩。
全然没把心思停留在她身上半刻。
如今想来妙音的悲惨下场,自己也是有点责任的。
“你是妙音吧,怎么被打成这样?”
纪安宁上前搀扶,妙音却连着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