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俩去地久天长,自己在一边看戏当个悠闲贵妃就是。
想的多了容易老,黎谨修他不配。
咽下最后一口燕窝,穆桑榆便吩咐道:“打个人去一趟养心殿,对皇上说,桑榆知错,秀女一事由皇上定夺,本宫再不插嘴了。”
上辈子,她和黎谨修起龃龉也是因着此事。
在海棠园偶遇了云筱柔,一见倾心之下,不顾宫廷规矩,还未分封位分便宠幸了她。
事后,又要抬举她。
自己又醋又怒,径直闯了养心殿,同黎谨修大吵大闹。
今生这当场昏倒,可是个好机会,她可要好好描补一番。
虽说她不在乎黎谨修了,可她在乎这贵妃之位啊,那可要尽力保住才是。
“啊?”
阿莫听的目瞪口呆,这和贵妃娘娘往日的脾气可大不相同啊。
穆桑榆瞧着瑞珠呆愣的脸,又笑添了一句,“再打个人去内务府,说本宫病了,把本宫的绿头牌挂起来。”
阿莫更是惊诧不已,绿头牌挂起来,那可意味着不侍寝了。
这放在以往,贵妃娘娘是绝不会答应的。
人人皆知,长春宫的穆贵妃极喜争风吃醋,霸占陛下,哪怕是皇贵妃的日子,她都敢派人把陛下请去。
“娘娘,您这是……”
“去吧。”
穆桑榆才苏醒过来,身子还疲乏的很,并不想多说什么,重新躺回了床上。
阿莫见主子主意已决,只得奉命起身,临走又想起一件事来。
“娘娘,太医还在外头候着呢,如何打?”
“说他们辛苦了,拿一抽红封答谢。”
这般客气,同主子往日做派亦大有不同,然而阿莫已是见怪不怪了。
长春宫庭院之中,两名太医跪在阶下,额上冷汗涔涔,两腿瑟瑟抖。
穆贵妃深受皇上宠爱,乃后宫第一人,恃宠生骄,脾气暴躁,骄横跋扈,谁人不知哪个不晓?
为她医治,可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什么针扎的重了,汤药苦了,都能挨上一顿板子。
适才听见里面动静,好似贵妃醒了,还不知会怎么落他们。
这贵妃娘娘不醒,他们愁;醒了,他们更愁。
只听一阵轻盈的脚步声响,长春宫大宫女阿莫的大嗓门再度响起。
“贵妃娘娘有话,二位当差辛苦,赏!”
一声落地,两名太医呆若木鸡,半晌才猛地磕下头去。
“谢贵妃娘娘!”
这贵妃娘娘,是改了性儿吗?怎的今日这般的……温柔和善?
阿莫没工夫理会他们,打赏了红封,便急匆匆往养心殿传话。
养心殿之中,青年帝王黎谨修坐于金丝楠木龙椅之上,手中把玩着一串檀香木手钏,听着阿莫的禀告。
“……娘娘说她知错了,还望皇上宽恕。秀女分封事宜,娘娘请皇上定夺。”
帝王英挺俊逸的面容上,阴云密布,手中的手钏珠子转地飞快。
前脚李德甫才来报说,贵妃托病,知会内务府把绿头牌挂了起来,后脚她的宫女就来传话。
榆儿,这是在与他怄气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