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宴知没敢让她爹知道,她也杀过人,及笄那年。许宴知师妹林芸儿下山遇到山匪,林芸儿不曾习武被那群山匪掳走,再寻得时只剩一具冰冷尸体。许宴知提着剑在山中等了两天,终于等到那群山匪,宁肆和姜祀跟着她。
那天许宴知杀红了眼,回学宫时浑身是血,她也受了伤。她握剑的手抖,红着眼跟虚清老头说,“我杀人了师父,他们都该死,师妹那么好,他们都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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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清老头帮她擦拭脸上的血,握住她抖的手,道:“小宴儿,你始终要迈出这一步的。”
“小宴儿,别怕,有师父在,师父保护你。”
“小宴儿,别怕,记住了,下次别再伤到自己。”
“小宴儿,杀敌的手不能抖。”
……
许宴知抚摸着纱布,她又伤到自己了。
她好像,想虚清老头了。
想师父了。
翌日。
朝堂上静默一片,靳玄礼将折子扔在地上,一言不。
“严正,你给朕好好查,看看是谁胆大包天敢刺杀朝廷命官。”靳玄礼有意无意扫过众官员,嘴角微微勾起滋生寒意。
“微臣定不负圣上之命。”
天子火气太大,底下的官员也不好受,有几个正好触了霉头,被斥责一番不说还被扣了俸禄。
众人纷纷缩着脖子不出头,生怕天子怒火燎到自己身上。好不容易挨到下朝,更是恨不得脚底抹油赶快出宫去。
“许大人,请吧。”李公公的出现许宴知倒是不意外,只是李忠明和谢辞不好再等她,只得先行出宫。
“伤怎么样?”
“不严重,小伤。”
“此事你怎么看?”
“送到我府上的死士身上有‘沈家军’的印记,可沈玉林不是蠢人,要杀我还送上罪证。”
靳玄礼蹙眉,“沈玉林没理由杀你,无非是有人看你与他走的近了,想挑拨离间,不过手段也太过拙劣。”
许宴知点点头,也道:“况且此时刺杀我,朝堂上被我参的人都脱不了干系,他们也不会蠢笨至此。”
她与靳玄礼对视一眼,异口同声,“瑞阳王。”
“可我也想不到瑞阳王要杀我的理由。”
“不急,此事朕会让严正慢慢查,正好你借秋狩去试探瑞阳王一番。”
许宴知耸耸肩,“那圣上可得有所准备,瑞阳王好骑射,免不了要与圣上比试一番。”
“到时候可别丢了面子。”
“放肆。”
靳玄礼扔笔砸她,被她笑嘻嘻躲过,“是是是,是我说错话了,我这就告退。”
许宴知一出宫门就见沈玉林和沈玉寒二人在宫门口等她。
沈玉林道:“严大人今日来访,说那群死士身上有我‘沈家军’的刺青。我已同严大人言明,我沈家军的刺青不会就这么平白出现,除非是遇热或情绪激动时才会出现。”
“那严大人可有说什么?”
“严大人说刺青不同,那便不是沈家军,还说此事诬陷目的太明显,不会是我所为。”
许宴知勾唇一笑,“那玉林兄还担心什么?”
沈玉寒轻柔开口:“我兄长为人爽朗直白,定不会刺杀宴知哥哥,只是怕宴知哥哥同兄长有了嫌隙,不肯再同我们亲近。”
许宴知哈哈一笑,拍了拍沈玉林的肩,“玉林兄太小瞧我了,此事我又岂会想不到?放心,我不曾怀疑过你。”
沈玉林闻言更是笑的开怀,揽着许宴知的肩就要去喝酒。
“诶,别忘了知会李忠明和谢辞。”
“放心,他们二人早就在等着我们了。”
“宴知哥哥今日不能喝酒!”
许宴知摆摆手,“这点小伤不碍事,郡主也同去?”
沈玉寒明媚一笑,“宴知哥哥小瞧人了吧,我与兄长好歹是将门之后,喝酒骑射都不在话下!”
“那倒是我看走了眼,佩服,佩服。”
许宴知想,若是喝醉了酒,阿桃会不会不让她进府?
啧,这个阿桃,胆子是越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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