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場面陷入失控。
許一澤的小弟衝上來拉許川,仗著人多,給許川拉近了一條死胡同里,一群人堵在胡同口,耀武揚威地說著什麼,許川的大腦已經一片混沌了,他什麼都聽不見。
他只看到許一澤站在中間,只覺得許一澤那張臉上缺他一個巴掌印。
他丟下書包,朝著許一澤走去。
又在臨近時被這群混混手腳並用地拖住。
幾次下來,時間漸漸逼近。
許川的眼睛幾乎都要失了神,他大腦中混亂到什麼都捋不清楚,各種各樣的想法,各種人對他說過的話,所有他在意的,他聽進去的,一幕幕一聲聲,在大腦中糾纏不休。
最後在許一澤看了眼時間,勾起嘴角嘲諷地說:「九點了。」
那一瞬間,大腦中纏鬥一切似乎有了一個出口。
出口寫著:
許川,完了。
一切都完了。
接下來的事情許川記的不真切了,他當場腦子是亂的,眼前的場景是虛浮的,以至於多年後他回憶起這段都無法整理出完整的畫面來。
他不知道自己手裡的磚塊是從哪裡來,不知道那群剛剛還耀武揚威的傢伙你為什麼四散逃走,不知道為什麼多年未見的許翊伯跑來胡同口。
他好像看到許翊伯眼中的驚恐與害怕,好像聽到有人喊「停手」,好像有慘叫聲在離自己很近的地方撕心裂肺地發出。
但一切都好像並不真切。
他閉上眼睛,緩了兩秒又睜開。
入目的依舊是一片紅。
他看到自己原本應該拿筆寫字的右手拿著沾染血跡的磚塊,看到許一澤額頭上的一塊血紅,許一澤眼裡是驚恐到滿布血絲的紅。
他的右手也破了。
磚塊真磨手啊,他還要去答卷子的,他的手破了,高考怎麼辦。
高考……
他錯過高考了。
許川猛地睜大了眼睛看著許一澤,他說:「我是什麼人,我比你清楚。你是什麼東西,我也比你清楚。你是你爸出軌和小三生的垃圾,是這個世界上每分每秒都在被銷毀的東西,所以你愚蠢惡毒醜陋至極。
你以為攔住我高考就能拉我下水嗎?不,不可能的。你這輩子都會是垃圾,你隨時都可以和你的垃圾父母一起去死。但我,我永遠不會和你們一起爛死。」
許川越說越冷靜,他仰頭看了一眼站在那裡不敢走近的許翊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