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了還撇下一句:&1dquo;你現在不說,那就等曲越來,你總會說的。”
門扣上,沈桂舟心又跟著抽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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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記本被沈桂舟丟回那些雜七雜八的東西里,剛才咳那一陣給他咳得夠嗆,五臟六腑仿佛都快嘔出來了,於是他又躺了回去,閉上了眼。
有人敲門,外面的門好像開了,熟悉的聲音傳來,碎碎叨叨:&1dquo;給你小子買合心的菜真不容易。”鑰匙的哐當聲,&1dquo;嘭”的一下,拍在進門的大理石台上,沈桂舟記得那台子,不膩的白摻著深淺交雜的灰色網紋,看起來就很高檔。
第一次來的時候,他手裡攥著條項鍊沒站穩,鏈子划過那大花白台子,聲音長長的一道,眼前的門轟然關上,張佑年說:&1dquo;義大利進口大理石,你要是覺得你賠得起,你可以再用力點劃。”
鑰匙也很鋒利,張佑年該生氣了。
意外的,傳來兩聲飽含歉意笑,張佑年說:&1dquo;芳姨,辛苦辛苦。”
&1dquo;下次想吃什麼早點說,我都買完了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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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模糊起來了。
沈桂舟依舊躺著,臉上溫溫熱熱的,好像有什麼濕漉漉的東西淌過,他的嘴角顫著,往上揚了點。
張佑年只會對他生氣。
項鍊和鑰匙說不準哪個更鋒利,划過大理石台的聲音一樣的刺耳難聽,但張佑年只會對他生氣,冷笑著警告他——你賠不起。
張佑年壓根就不在意他賠不賠得起,壞了他再換一個的就是,往常芳姨來煮飯,不小心打碎了看起來價格不菲的碗盤,不小心煮壞了買的鍋,張佑年總是笑得一臉無所謂安慰芳姨:&1dquo;沒事,再買就行。”
他只是想暗戳戳刺他,只是因為他奪走了沈時疏的意識,沈時疏的身體,張佑年說他賠不起,不止是在說他賠不起大理石台,更是在說他賠不起被他搞消失的沈時疏,就算他認命地將這條命都交給張佑年了,可在張佑年看來,依舊遠遠不夠。
只要不是沈時疏,什麼都是虛的。
芳姨還在念叨:&1dquo;不要太挑食了,上回還吃這回就不吃了。”
&1dquo;哎哎哎,知道知道,記得收好鑰匙姨。”
鑰匙又被撒起,哐當哐當地晃了晃,&1dquo;咚”的一下放了回去。
剛剛還是&1dquo;嘭”的一聲,這下成&1dquo;咚”的一下了,難道敲到大理石空心的地方了,看來這大理石質量也不怎樣,張佑年買到假貨了。
沈桂舟&1dquo;哼哼”地笑了兩聲,幸災樂禍。
&1dquo;就放著吧,一會兒的事,我先煮,吃完好早點送你去。”
&1dquo;我不急,補習班還有好一會兒才上課。”
&1dquo;不急就坐著看看書,對了,去叫沈二起床了,他該去打工了,叫他收拾快點,別又遲到被扣錢。”
哦,他該打工了。
什麼打工。
木門被敲響,敲出了股搖搖欲墜的勁來,帶著緊扣的門發出老舊的吱呀聲。
&1dquo;沈二,該起床了,你起床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