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桂舟連忙扯起嘴角,點了點頭。
阿雅剜了大藤一眼,嘴下毫不留情,&1dquo;這回倒是會看臉色了。”
&1dquo;不對,應該說,沈二被你的絕世美貌給驚到了,沒想到大藤買來的衣服,穿在我們絕世大美女阿雅身上竟然這番好看。”
&1dquo;貧嘴,那可不,也不看看你老婆什麼姿色。”阿雅被誇得眉飛色舞,賞了大藤個好眼色,伸手去拿掛在衣架上的包。
糊弄了過去,大藤舒了口氣,走到木凳旁,在沈桂舟背上輕拍,找了個空位坐下,翹起了二郎腿。
沈桂舟背上的僵硬緩解不少,跟著在木凳上邊坐下,朝大藤比劃,&1dquo;謝謝。”
&1dquo;人嘛,誰還沒點小秘密。”大藤表示理解,&1dquo;就是成了記得告訴我們就好。”
沈桂舟一愣,腦子繞地球轉了大半圈才聽出大藤話里的話。
大藤覺得他在藏著談對象呢。
&1dquo;不是對象。”沈桂舟手都快擺成風火輪了,大藤眉梢翹到沒邊,一個勁地點頭,&1dquo;我懂,我懂,放心,我不問你。”
解釋不清了。
沈桂舟無奈地長吁口氣。
無論怎樣,都比被他們知道張佑年找到了他好,若是讓阿雅知道今天那個&1dquo;蠻不講理”的客戶就是張佑年,還拽著他個啞巴,執意讓他說話,阿雅怕不是得直接氣炸,擼著袖子就上門找張佑年算帳。
畢竟當初,阿雅把他撿回來的時候,他什麼也不肯說,過去的事還是阿雅從他朋友的嘴裡聽來的,多少有點添油加醋的意味。
雖然張佑年的確對他幹過些過分的事,但沒阿雅口中的&1dquo;被吊在懸崖邊上”,&1dquo;被剖心挖肝”那麼離譜。
阿雅至今都覺得張佑年是個十惡不赦的人販子,還是個賣器官的人販子。
&1dquo;你們兩個偷偷講什么小話呢?”阿雅眼睛一眯,壓迫感襲來。
&1dquo;說你漂亮。”大藤吱聲。
&1dquo;很漂亮。”沈桂舟跟著比劃。
阿雅嘴角一撇,&1dquo;桂舟別和他學點些有的沒的。”說完又兀自笑了起來。
大藤和沈桂舟也跟著愣頭愣腦地傻笑起來。
&1dquo;完了,和我們一塊待了三年,沈二早就變成第二個大藤了。”大藤笑道。
阿雅突然收起臉上的笑臉,神情嚴肅,&1dquo;對了,我們還是叫桂舟吧,別叫沈二了,這名兒不咋好聽。”
沈桂舟失笑,颳了刮鼻尖。
沈二這個名是他告訴阿雅的,等他們知道這名還和他那個把他賣了的媽扯上關係時,兩人早就念成習慣了,改了好幾回改不過來。
&1dquo;咋啦,王婉又來了?”
&1dquo;可不,上個月剛來,這個月又舔著臉來要錢了,不念這名,等我們重想個的。”阿雅一臉義憤填膺。
沈桂舟粲然一笑,搖了搖手。
王婉著實是頭疼了些,剛給了兩千塊,沈桂舟也不知道能堵多久。
他抬眸看向正閒聊著的兩人,眼底落寞。
到底還是不能再麻煩他們了,得去找份工作。
王婉那威脅聽著也嚇人,她那尊大佛往這花店門口一坐,隨便耍點羊癲,就足以喝退來花店買花的客人。
沈桂舟也不知道她那番話里有幾分真假,若是只有王婉單個,他可能會去試試,試王婉跟他一樣懦弱,只是逞逞嘴上功夫。
但還有個張佑年。
沈桂舟成功跑出來之前,曾找朋友幫忙跑過一次,沒成功,被張佑年黑著臉抓回去了,幫他的朋友也受了牽連。
他心知肚明,張佑年敢說便敢做。
他不敢賭。
&1dquo;你真得謝謝桂舟,要不是他,我這臭臉能對著你擺個月。”
&1dquo;那得那得,真多虧了桂舟,還好有你在,我們感情的粘合劑,5o2膠。”大藤連連應聲,頭點得跟撥浪鼓似的。
&1dquo;什麼比喻,”阿雅走近,抬手幫沈桂舟理了理被風吹亂的髮絲,語重心長,&1dquo;桂舟啊,雖然說過好幾回了,你也別嫌我囉嗦,有什麼事要我們幫忙的,儘管說,我們都把你當家人了,那會兒沒你幫忙,這花店都開不起來,不用客氣,啊。”
沈桂舟沉默許久,遲疑地點了點頭,心緒翻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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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活到晚上快六點,阿雅三兩口扒拉完晚飯,準備出門去手語教室上課,招呼著要沈桂舟和她一起走。
沈桂舟正往嘴裡送最後一口飯。
&1dquo;你手受傷了,就回去歇歇吧,小劉也下課了,等他吃完飯過來倒騰就行,我送你回去。”
說著,阿雅便拿起沈桂舟的外套給他套上,拉過他出了門,又探回身子朝大藤囑咐,&1dquo;桌上盒飯記得收。”
沈桂舟拗不過,聽話地戴上頭盔,朝阿雅比劃,&1dquo;我要去一趟乾洗店,把客戶的衣服洗了。”
阿雅瞭然,&1dquo;好,那我放你在你家附近的乾洗店下。”
電瓶車突突地開到乾洗店門口,阿雅接過沈桂舟遞來的頭盔,幫他理了理劉海,嘴裡還不住地念叨著,&1dquo;洗澡的時候小心別碰著傷口了,明天要是手還疼就和我們請個假,最近顧客不多,啊還有,衣服洗完需要就讓大藤幫你送回去,隨便使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