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那股要報復她的情感又重燃變得強烈,用這種事來凌辱她似乎是最合適的,她總是在騙情愛。
他看慣了這世道上的人是如何踐踏與被踐踏,這樣的事也不少見。但看到她眼裡些微慌亂無措和傷懷,便不能再動。
他終究不想變成少年時見過的隨意踐踏別人的人。
「陳懷。」
她落不下淚,裙擺之下逐漸寒涼,本來熟悉的距離卻顯出了陌生。
「你真的記恨我,想罰我,把我拉出去打軍棍,遊街都好,」她看他沒有接著動作,知道他也沒那麼決絕便接著說,「別拿情愛的事羞辱我。」
至少不要拿這件事懲罰她。
他閉著眼:「你去和金遙迢會和,我會派席連跟著你,這一個半月你休想再惹出任何事來。」
她眼底死灰一片,他放手之後,她緩緩從牆邊滑落到地上坐著,看著他留下的微微晃動的門。
「喵」
五里搖了搖尾巴從窗口翻進來走到紀盈身邊,跳到了她懷裡。
「我可以騙他的,」紀盈吹著窗邊風,冷出了幾分清醒,緩緩抱起五里和它對視,「我可以騙他,那雙鞋不是我的腳的尺寸,是有人故意陷害我。我可以說那是我做下的想著多塞些毛絨故而留了空,不知被誰偷了。我都可以說的。」
五里兩隻前爪被她攥住,一滴淚突然落進它的毛間。
「可我不想騙他了。」她抱緊五里坐在牆邊,決堤的情愫與淚水才湧出。
莫名的,一身輕鬆,她不必也不會再瞞著他什麼,不需再膽戰心驚。
但他也不會回來了。
徹夜無眠,紀盈把眼哭得半腫,喜雁給她梳妝,蹲在她面前睜著眼默默不語許久。
「別擔心,我沒事。」紀盈揉了揉喜雁的頭。
「姑娘,你來這兒之後總是不高興,事情之後咱們還是回京待段時日吧。」喜雁給她擦手。
她點頭。
這日子終究要過下去的,縱然此時此刻,心如刀絞,從未停歇。
管家給她牽馬來時,才說陳懷清早就已經出發去軍營了。
紀盈回看著定期燒埋的雜物堆里,露出邊角的那幾雙鞋,嘴角微動,斂眸轉身也不再多看。
紀盈從鳶城帶了百人左右去與金遙迢會和,大多數的人還是從金遙迢所部抽調的。
席連看破那雙鞋時,再見如今紀盈這副樣子,也猜得到這背後的七八分事,一路上仍舊恭敬,並不多問半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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