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天因為這事莫名靠近了一些,才動了些心思,被她提醒了,才念起該離遠些。
情不自禁。
他忽然想起這四個字,自嘲一笑。
今夜是冬至,本該聚在一起吃酒的,但陳懷午後便被請到公衙去了,似乎是軍營的人又和當地的牧民起了衝突。
紀盈抱著手爐沒撒開過,月白的披風被風吹起,凍得鼻子疼。
陳懷身邊的人回來帶信,說他今夜不回來用膳了,這下府里的人都可早些休息了。
紀盈斂眸,回到房間後從柜子里取出一雙比她的腳大得多的鞋子穿上,披上黑色的披風,足以將自己隱蔽在夜色里。
冬至送餐飯的人進了地牢,紀盈靠在不遠處的柱邊。
她抬眼看著小了許多的雪,聽到地牢入口處喝酒吵鬧的聲音漸漸淡下。
直到那入口處傳來鎖鏈聲,她再回神時,一個滿身血痕的人踉踉蹌蹌朝著她走來。
看守的侍衛已經被放倒,這人在地牢里受刑這幾個月,舌下藏針,終於抓到機會撬開了鎖,拼了全力跑出來。
「我就知道,他的夫人就是陛下派來的人。」那人見到紀盈時慘笑道,這府里根本塞不進一個人,賜婚反而是最容易的。
「走吧。」紀盈看了四周,帶他往外走。
才走到側門邊,府里就傳來了喧鬧的聲響。
「不好,他們要發現了,」那人的力氣已不足以支撐他走下去,他邊走著邊抓著紀盈的手說,「你先走,別管我了。你去告訴陛下,陳懷在查紀明詠的死。」
聞言紀盈怔住。
「什麼?」
「我不知他查到了什麼,但他瞞著所有人查這件事,你務必告訴陛下。」
哥哥的死,難道有什麼隱情,皇帝不想讓被人知道?
「你還愣著做什麼?再不走就走不掉了。」那人見她發愣,罵道。
「你的確走不掉了。」雪地里,紀盈呼吸之間一片白霧,她喃喃著。
那人被她一根木柴勒住喉嚨時仍在掙扎,不可置信看著她。
第19章上山
陳懷找到那外逃的囚犯時,那人穿著一雙鞋倒在雪地里,探了鼻息,是暈過去了。
「重傷在身,冰天雪地凍了身子,脖子上有勒痕,大夫說不知何時能醒過來。」席連同陳懷說道。
這一路過來本是兩個腳印,到這兒卻只剩下一個,看腳的大小像個男子。
「夫人呢?」陳懷忽而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