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葉無衙這才後知後覺的想起來,忘記問梁霄的臉是怎麼恢復來著。
那種程度的陳年舊疤,仙宗里有什麼術法能祛除的那麼乾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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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梁霄回到客棧天已經快亮了,他第一時間就來到了安言津的房間。
可是他敲了門,卻始終沒有得到回應。但梁霄能感覺到安言津就在房內。
「師尊,徒兒見不到師尊不敢離開。」
良久,梁霄才聽到屋內一聲嘆息,隨後安言津的聲音傳來。
「霄霄,你進來吧。」
梁霄一進屋就看見安言津端坐在榻上,滿目悲愴。
梁霄關好房門,快步走到安言津面前,關切地問道:「師尊,您沒事吧?有沒有受傷?」
安言津抬起頭,深邃的黑眸里像是藏著化不開的濃墨,他不答只問:「霄霄,看到為師殘害同門,你害怕嗎?」
梁霄一怔:「師尊都知道了?」
梁霄以為安言津是從別人口中得知的,殊不知這次不同於以往。
安言津已經有了墨津的記憶,這次他醒來,隱約記得昨夜他帶領魔族,突襲了仙宗。
可安言津此時已經顧不得這些了,他發自肺腑地擔心梁霄會懼怕他,會離開他。
「霄霄,你會害怕為師嗎?會……離開為師嗎……」
安言津雙眸直直注視著梁霄,迫切的想知道答案。
梁霄能感覺到安言津此刻的心情波動,他緩緩在安言津面前蹲下,握著安言津的手,將臉頰貼在他的掌心輕蹭。
「師尊放心,徒兒不會害怕,也不會離開師尊。徒兒會永遠永遠陪在師尊身邊的。」
梁霄乖巧的模樣極大安撫到了安言津的情緒,他的長指不自覺地在梁霄臉側摩挲,唇瓣微啟,呢喃著梁霄的名字。
「霄霄……」
「嗯,師尊,徒兒在,徒兒一直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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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魔族的這一次偷襲,原本在宗門交流大會結束之後,就該返回宗門的各仙宗都推遲了返程,決定暫且留在駱間城商討除魔大事。
過了好幾日,墨津都沒有再出現。可安言津卻始終心事重重。
梁霄也知道安言津內心的煎熬,一邊是養育他教導他的師門,而另一邊是他想要逃避卻不得不面對的東西,是封印得再久都不會消失的東西。
是根源,是歸宿,是本我。
無論如何,這些都不是梁霄能幫安言津想通的,他能做的只有像他說的那般,不害怕,不離開,永遠陪在安言津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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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安言津和梁霄在前往丹宗的路上,他們接到通知,待會兒會召開個仙宗大會,大家都要到場。
梁霄見安言津面色沉沉,興致不高,又正好瞥見街上的小攤,片刻之後就往安言津面前遞上了一個小玩意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