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己撐了一口氣找了班主任,那個在當時看來無異於垂死掙扎的舉動徹底改寫了她的人生軌跡。
上大學的時候她甚至偶爾還會為這些事憤憤不平,現在真正感到毫無波瀾。也許漠視才是最佳懲罰,她甚至不想在這上面浪費一丁點的時間。
至於安秦,她猜不透,也許他對安宗榮的感情跟她是不一樣的。
鄒喻聽不見她聲音,不耐:「講話呀?」
安平一笑:「你要不還是去香港吧!」
「為啥?」
「我不喜歡美國。」
鄒喻在電話對面笑:「讓我猜猜,有些人估計是講不了英語才不喜歡的吧!」
安平抗議:「我怎麼講不了,我四六級都過了好吧。我不喜歡美國跟不喜歡你的理由一樣,那麼盛氣凌人幹嘛?」
鄒喻駁她:「有實力才有傲氣。」
「切,」安平想起她上次在自己這哭唧唧的樣子,「裝過頭了啊。」
她想了想,還是告訴了鄒喻:「我要換工作了。」
鄒喻漫不經心的:「你這專業能換啥工作,到五星酒店端盤子?」
「鄒喻,你把吃我的面吐出來。」安平氣呼呼的。
鄒喻開心:「算了,你說吧,我勉強聽聽。」
安平說:「我到王培清他們公司去做銷售。」
「哈哈,」鄒喻狂笑,「你腦子裡面裝的水泥是吧?王培清先是第一個bug,銷售是第二個bug,一般人踩一個頂天了,你一下子踩兩個。牛。」
安平也不理會她的嘲諷,認真分析:「你說找工作是不是先得找個靠譜的老闆,他其他的不說,這一點沒問題,你認可吧?」
在長白山,他生病了還在工作,安平還無意中聽見他打工作電話,廢話很少,安排工作清晰明確,不像她大三實習酒店的經理,安排活生怕她聽懂了,說的雲裡霧裡,需要人猜。
一種另類防禦。
鄒喻點頭:「認可。」
安平繼續:「我專業不行,不管幹什麼都是服務性質的,都需要跟人打交道。我想干銷售,這也是我唯一能賺到錢的行當了。」
鄒喻也不知被說服了沒,問她:「是他跟你說讓你去的?」
「嗯。」
「你們兩現在是要怎樣?」鄒喻問,「我不明白了,他幹嘛找你?」
安平把被子拉到下巴,軟綿綿的,她坦然:「管他呢。你在大企業工作了幾年,給我傳授點心得什麼的?」
鄒喻在微信上給她發過來一本書的連結:「諮詢行業的聖經,你先拜讀了。」
安平點開連結,講話:「我賺了錢請你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