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陛下之前对自己和田尔耕田指挥使的私密嘱托,显然是已经料想到会有什么结果生。
但是陛下为何还是要这样一意孤行,非要去山海关呢?
是啊!何故如此啊!
魏忠贤看着站在自己前边朱由校的背影,心里忍不住叹息。
陛下就是一个疯子,不,是一个赌徒,压上自己的所有,来搏一场尚未可知的未来。
不需要刘太妃提醒,其实将会有什么样的结果朱由校早已心知肚明。
“若朕非去不可呢?”朱由校淡淡的问道。
刘太妃没有回答,眼中闪过一丝痛惜。
仿佛是心有灵犀一般,朱由校和刘太妃同时看向了旁边依然茫然无知的朱由检。
对于朱由检来说,虽然早慧,但是此时听到皇兄和刘太妃的对话却总是有一种云山雾绕的感觉,完全听不懂。
看到皇兄和刘太妃同时看向自己,心中一阵慌乱过后,依旧挺起腰板,小脸倔强的迎了上去,和他们对视。
“皇兄你不能去!”朱由检稚嫩的声音响起。
“走开,你不懂。”朱由校摸了摸朱由检的头,将他扒拉到一边。
看到皇兄总是说自己不懂,朱由检张口便想上前理论一番,却被刘太妃阻拦,拉倒了一旁。
朱由校走到张嫣近前,定定的看着她的眼睛,问道。
“你也是来阻朕的吗?”
当朱由校走向她的时候,张嫣便已经有些慌乱了,此时又听到朱由校用这样冷冰冰的声音问自己,更加慌乱了。
毕竟两个多月之前,她还只是一个民间十五岁少女,现在骤然来到了帝国的核心,见到了这个时代这么多大人物,不慌乱才怪。
“民。。。。。。民女不敢。”
张嫣低下头,颤抖的说道,大滴大滴的泪珠却忍不住滚落下来,滴落在胸前的衣襟上。
她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和陛下只相见了两次而已,陛下却会对他有如此的不满。
自己明明在家里锦衣玉食生活的很好,按照正常规律,将会找一个富贵些的人家嫁了,然后相夫教子一辈子,就这样过完自己的一生。
却忽然被陛下一道旨令诏进了宫来,整日独守空房不说,还又招来对方如此大的不满。
自己就仿佛那随风飘飞的落叶一般,一切都不是她做的,却好像一切都错了。
想到这里,张嫣觉得更委屈了,但却又不敢哭出声来。低着头,双肩忍不住轻轻的颤抖。
“魏大伴,将那几个吃里扒外的家伙拉过来。”朱由校却没有闲情和张嫣在这里儿女情长,直接对着魏忠贤吩咐道。
魏忠贤从刚才的沉思中清醒过来,赶忙答道:“老奴遵旨。”
朱由校的这一突然举动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吃了一惊,陛下这是又要干什么?
好端端的,吃里扒外?谁又吃里扒外了?
众人的目光跟着魏忠贤的身影在移动。
一会功夫,只见魏忠贤带着一众东厂番子,押送着十几名太监宫女走了过来,再一细看,其中被押着的竟然还有几名锦衣卫和东厂的番子?
这更令一众大臣们不知所云。
但是,当刘太妃和张嫣看到这些人的时候却不由瞪大了眼睛。
这还不够,在众大臣们诧异的目光中,魏忠贤又带着一众东厂番子仿佛狼入羊群一般,从跪在地上的官员们中揪出了几个,一起押了过来。
这次轮到朱由检吃惊了,吃惊过后便是大声的质问朱由校。
“皇兄!那些都是给本宫讲课的先生,他们所犯何罪?”
“陛下,这些下人跟随老太婆我多年,一直兢兢业业,他们所犯何罪啊?”刘太妃也忍不住问道。
张嫣看着那些被押送过来的锦衣卫和东厂番子们,终于认了出来,他们不就是从河南老家护送自己到京师来的那些锦衣卫和东厂人员的其中几个吗?
他们又犯了何罪?
朱由校从袖中取出那些密信,交给旁边的内侍,让他传给刘太妃和张嫣等人看。
笑呵呵的面容,眼中却不带任何感情,说道。
“太妃,朕之前说过,若是还有宫里的下人在您面前乱嚼舌根子,您不愿处理,那朕就替您处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