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一萬步,那是公主的家國啊!
*
這日午膳,溫孤儀來了長生殿。
依舊沒讓人通報。
他總想看到蕭無憂最隨意不加掩飾的狀態。
曾幾何時,便是如此。
她在他面前,毫無秘密可言。
如一匹潔白絹帛,他教導她可繪畫作詞,以擋布匹之白,免得他人塗抹。她卻絲毫不在意,只遞筆給他,「那師父繪丹青,作詩詞好了。」
「反正師父所築模樣,七七都喜歡。七七模樣,亦想要師父一人知曉,最先知曉。」
然歲月如梭,滄海桑田,他註定再也得不到她真實模樣。
譬如眼下,明明他在外聞得她的笑聲,聞她半嗔半怒教導衡兒,「良藥苦口,喝完小姑母給你烹茶,晨起采的露水,最是輕浮。」
「蓮子羹不能拜冰,你胃疾,冰鎮蓮子羹是小姑母的……」
然他浦一踏入,她便守了隨和色,同一行人一起向他行禮問安。
衡兒病中難免嬌氣些,乃是純真模樣,上來拉著他道,「陛下,夏日炎炎,你能讓小姑母分我半盞冰鎮湯羹嗎?」
「少用兩口,想來不要緊。」溫孤儀原是想自個給孩子盛了,然看一眼默聲端坐的人,遂笑道,「你覺得呢?」
「那便用吧。」蕭無憂不欲同他多言,瞥過頭沖衡兒笑了笑,只盛了兩湯匙給孩子。
「朕也嘗嘗。」溫孤儀附和道。
蕭無憂卻未再又動作,只低頭自己慢慢進膳。
琥珀見狀,趕緊上去伺候溫孤儀碗筷。
衡兒早早用完,由宮人帶下去歇息。
溫孤儀看著離去的身影,溫聲道,「沒發燒,胃口也沒減。你可放心了。」
蕭無憂點頭「嗯」了聲。
「有的是宮人,你也別累著,朕聞昨個你守了一夜。」
蕭無憂又道了聲「好」。
溫孤儀漱口淨手,面色有些不耐,話語卻沒有起伏,只道,「不是說采了露水,要烹茶的嗎?且讓朕瞧瞧你的手藝,這些年有否精進?」
蕭無憂好不容易得半日閒適,她忍著與他和平共處已是上限,實在不想同他相處多話。眼下每應付他一句都覺疲乏,忽聞他道「這些年茶藝如何」,沒忍住氣極反笑,輕哼出聲。
這些年,她不是在異鄉侍奉男人,便是一縷孤魂在陰陽間徘徊飄蕩,何來功夫精進茶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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