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那点烦躁悄无声息变成了厌恶。
余怀周像是没看懂。
耸肩轻佻的厉害,“你笑什么?”
赵晓倩在笑,他是怎么有脸开口说忤不掉的婚姻。
已婚就是已婚。
这世上没有宁死都不愿意结,还能被人强按头必须结的婚。
她咬着烟手插兜,指骨在里面冰凉的弹簧刀上蹭了蹭,不答反问,“问完了吗?”
余怀周笑着摇头,再问一句,“你后来说的爱,也是骗我的对吗?”
话是他问的,代表想得到答案。
问完后却没等赵晓倩回答。
唇角的笑消失不见还不止。
看向她的视线垂下,落在腕间冰凉的手腕上。
他摆弄着冰凉的手铐,哗啦啦作响声中,隐带落寞的喃喃自语,“骗子。”
赵晓倩轻蹭弹簧刀的指骨停住。
咬着烟头的唇瓣开合。
却不是解释,是追问,“游朝和南珠在哪?”
这话冷的厉害。
好似把俩人开端有点像是朋友闲聊的气氛直接斩断。
余怀周蓦地看向她,刚刚不要答案了,也像是笃定了,现在突然再问一遍,“你后来说的爱,就是骗我的,对吗?”
赵晓倩口袋中的手掌不自觉的,握紧了弹簧刀。
她最开始的不爱,是真的。
后来有点点在意,是真的。
再后来的爱,同样是真的。
真到甚至动了和他长相厮守的念头。
为了能和他长相厮守,还在心里自我妥协了。
妥协到愿意偶尔离开京市,去他这个满嘴谎言,说没家人是孤儿,但其实有家的男人家乡住上一段时间。
妥协到呆的时候还想过。
如果余怀周的爸妈坚持不同意他们在一起该怎么办。
该给多少钱做聘礼才能打破他们对于他们年龄差距的成见。
该许下多重的承诺和誓言,才能让他们对他们是祝福,而不是让余怀周夹在中间难做人。
赵晓倩真的想过。
两个人结为夫妻,有个家,该面对的,不该面对的,她在闲暇时通通都想过,苦恼过,纠结过。
但……没有说的意义了。
因为该说的,不该说的,姿态低到极致的,昨晚她已经全都说了。
余怀周给的答案是——他要让游朝和南珠死在江北的山沟沟里。
他没有心软和内疚和自责。
不。
其实再朝前就已经没说的必要了。
隐瞒已婚的身份,满嘴谎言的欺骗她的感情。
被送出去再找回来,被满腔恨意支配对她和她最在乎的人下手。
在她挑明是他欺骗在先,依旧没有半点悔意。
赵晓倩昨晚便已经在心中狠狠的刻下了一行字。
——所爱非人。
与其多费口舌,不如三缄其口。
既然我所爱非人。
那么你也所爱非人吧。
只要这样。
才是公平。
不止如此。
在此刻赵晓倩的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