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房顶,一个黑衣人正在蹲伏,看看把守的银雨楼手下,转身而去。
树林中,孙震骑马以待。
黑衣人来到孙震面前禀报:“大堂主,少主突然被来了,此刻也在客栈。”
孙震惊讶:“他怎么来了?”
“大堂主,我们怎么办,还照计划行事吗?”
孙震沉吟。
*
天上开始飘雨,小镇尤显宁静。
外面传来吵嚷声,杨采薇起身看去,只见院子里进来了一个角觚戏戏班,有男有女,扛着行李,都是唱戏演杂技的道具,他们进到院子,把几个戏箱放到了地上。
小二赶忙上来招呼:“客官,对不住啊,小店已经住满了。”
班主恳求道:“店家,我们一行人赶来参加返古节,没成想这附近的客栈都满了,你看这雨越下越大了,能不能让我们将就一宿?马棚、柴房都可以。”
班主从戏箱里拿出来一把铜钱,塞到小二手里。
小二心动,说:“这……后院通铺还可以挤一挤,住不下的,只能在柴房将就一下了。”
“多谢多谢。”班主作揖。
小二在前面带路,戏班的人扛着行李走进了后堂。杨采薇走到桌前,想倒杯茶喝,不小心摔碎了一个杯子。
她正打算低头收拾,门忽然打开,潘樾和卓澜江同时进来,脸上都写满关切。
“没事吧?”
“你叫我?”
杨采薇感觉好笑,说:“干嘛那么紧张啊?你们有事瞒着我?”
卓澜江解释:“没事,我们这不是关心你吗。”
“可我怎么觉得,你们更关心对方呢?”
潘樾和卓澜江对视,有些尴尬。杨采薇笑眯眯地对他们说:“谢谢二位关心,我此刻只有一个需要——睡觉!”
潘樾和卓澜江悻悻回房,坐到桌边。
“原来潘大人一直没睡着啊。”
“卓少主不也醒着吗。”
卓澜江咳嗽一声,说:“既然都睡不着,喝酒吗?”
“好。”
窗外是潇潇雨声,潘樾和卓澜江同桌喝酒,闲聊。
潘樾说:“我听说你原本在京城读书,半路弃学回来接掌银雨楼,这个转变着实不小。”
卓澜江端着酒杯,坦诚道:“我爹从小对我寄予厚望,希望我别学他一辈子打打杀杀,无奈事与愿违。我爹死后,银雨楼风雨飘摇,我总不能看着他一手打下的江山毁于一旦。同为人子,若易地而处,你肯定也会这样。”
潘樾被触动软肋,摇了摇头,有些自嘲地笑笑。
“不是每个人都像卓少主那么好运,我爹从小对我寄予的厚望,就是希望我从未来过这世上,而我对他最大的回报,就是不让他如愿。”
卓澜江意外,正要说什么,潘樾却不想再谈,转移话题。
“不过,卓少主江湖气概,偏偏对京城来的大小姐上官芷情有独钟,这让我很是费解。”
卓澜江以牙还牙:“我听说潘大人以前是最看不上上官芷的,如今对她态度突转,我也很费解。”
“看来,你我都现了上官芷不为人知之处。”
“哦,比如说?”
“她是有趣的人。”
卓澜江点头:“确实,禾阳像她这么有趣的人不多,其实,你也算一个。”
潘樾挑眉:“我倒不知,卓少主对我有这么高的评价。”
“你我若不是喜欢同一个女子,或许可以成为很好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