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谆谆叫她在监控摄像头之下换衣服,就是为了拿修眉刀划她的脸,而她要是告诉别人黎谆谆划了她的脸,就要拿出证据,可证据里的她赤着身
阿瑶忍不住痛哭,可黎谆谆却没心思听她鬼嚎,将衣裙往她身上一丢“你该庆幸这里是法治社会。”
不然修眉刀划得就不是她的脸,而是她的脖子了。
黎谆谆将桌子上的手机收回储物戒中,拿起卫生纸擦了擦脸上的血,扭开化妆室的门,朝着甲板上走去。
途中遇见了造型师,没等造型师说话,她便道“你不用赔我什么钱,我一场演出费是一百十万,你直接将这笔钱捐给慈善晚宴,届时会捐赠给贫困山区的儿童妇女。”
说罢,她径直离开,走到轮船的另一端甲板上,拿出自己的手机,拨通了她弟弟的手机号。
只响了两声,她弟弟便接通了“喂,姐”
“让南宫丞现在来港口接我,你不用来了。”话音落下,她切断通话,将手机收了起来,遥遥望向了无边的海面。
轮船驶离了港口,远处灯塔上映亮着淡淡的光,打在漆黑的水面上,明明灭灭,摇摇曳曳。
黎谆谆要去找南宫导。
班十七说过,她的血可以破万般阵法。
可在离开之前,她要先将这个世界的事情了结完。
南宫丞大抵是着急攀上她家,一听见她这边主动让他来接,还是单独一个人去接她,他踩着油门便一路来了港口。
而他到的时候,游轮也正好靠了岸。
黎谆谆一下游轮便看见了南宫丞。
那张脸有些陌生,却也不算完全陌生。
后来的无数年间,她曾一次次在噩梦中惊醒,梦魇里便是这张可憎的脸庞,他将她从废钢厂高楼上推了下去,彻彻底底毁了她的人生。
即便是重来一世,当记忆复苏,黎谆谆还是难以忘怀那年躺在病床上无法动弹,无法醒来的煎熬和痛苦。
她走向南宫丞,笑着道“好久不见。”
南宫丞似是怔了一下,随即想起他们之前是高中同学的事情。
“好,好久不见”他有些紧张,看到她额上的伤口,又道,“黎小姐,你的额头”
“没事,出了点小意外。”黎谆谆指着他身后的车,“你的车吗”
南宫丞点点头,见她自行开门上了副驾驶,又是一怔。
待他反应过来,连忙绕到主驾驶的位置上了车“黎小姐,你现在回家还是有别的安排”
黎谆谆开口报了一个地址“去这里。”
“现在去”南宫丞唇瓣微翕,在导航上搜了搜,“这里好像是废弃的钢厂”
“我喜欢去这里练舞。”她面不改色道,“昨天练舞不小心把家门钥匙忘在那里了。”
南宫丞想要讨好她,自然是对她百依百顺,别说是大半夜去废钢厂取钥匙,便是去坟地去火葬场,他也要舍命相陪。
他开车开得稳当,似乎是想在她面前展露出稳妥的一面,但黎谆谆上了车便不说话了,他想闲聊两句增进感情,她都不给他这个机会。
直至车停稳在废钢厂外,南宫丞还未说话,黎谆谆便坐直了身体“天黑了,我自己一个人害怕,你陪我进去找钥匙吧”
说着,她打开了车门,在手机屏幕上点了两下,亮起手电筒,往漆黑的废钢厂里照了照“幸好有你陪我来,不然我一个人都不敢往里走了。”
原本南宫丞还有些犹豫,听到黎谆谆这样说,顿时拿着手机打开手电筒,也跟了上去“都是小事,我应该做的。”
“哦”她笑了一声,“怎么是你应该做的”
“其实”南宫丞勾唇,“我高中的时候追过你,但你可能不记得了。”
他和别人打赌不出个月,就能让她乖乖跟他出去开房。
可她是学校里的校花,追她的男生犹如过江之鲫,数不胜数,他追了她个月,她连正眼都没瞧过他一次。
黎谆谆一边往前走着,一边轻声道“现在重新追我也不晚嘛。”
“听我妈说,你现在是名牌大学硕士毕业,从事金融行业”她一步步踩着台阶向上走,似是不经意道。
南宫丞听她话里话外的意思,便知道自己跟她的婚事有戏,他自谦道“阿姨过奖了,不过就是大学毕业之后出国留学了几年,要是比起你这几年的成就,那是比不了了。”
黎谆谆顿住了脚步,嘴角扬了扬“我有这些成就,也是托你的福呀。”
“什么”南宫丞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我的钥匙,好像在那里”她并不解释,话锋一转,用手机灯光晃了一下脚下不远处的前方,“我有点恐高,能不能麻烦你帮我拿一下”
她灯照的方向,正是废钢厂高楼的边沿死角,再往前一步便要掉下去。
南宫丞犹豫了一下,却也没有犹豫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