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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1 处置（第1页）

“我是龙群监察，按族群铁律，应处死佩珀·格拉苏蒂、佩拉·格拉苏蒂，谁赞成，谁反对？”

话音落下，整个集会所的气氛立刻变得剑拔弩张，影龙佩珀和佩拉，原本就没有坐下的资格，一直都站在原地，这时候更是后退一步，绷紧脊背，几乎要显现出战斗的姿态来。

四下寂静，连永戎都微微怔了一下，因为波撒的举动不在他意料之中，早在很久之前，他就与波撒讨论过影龙的处置方案，永戎的意思是对影龙略施惩戒便就此略过，当时恐惧龙沉默的没有回答，却在群龙集会时开口了。

没有谁说话，佩珀、佩拉本就新加入龙群不久，与其他龙群成员并无私谊，本身又是次龙，在自视甚高的真龙们看来低人一等。

由凛冬、沙壤组成的外系集团，以白夜马是瞻，王后不开口，他们自然不会表任何意见，而海岸龙群也不会去反对波撒的意志，唯独两头金属龙，银龙克莉丝汀和青铜龙布伦，有些欲言又止的样子。

不过野林事件生时，两头金属龙都不在现场，不了解其中内情，贸然行事可能出口成错，布伦和克莉丝汀互相交换着眼神，打算观望一会再作决定。

“佩珀·格拉苏蒂，佩拉·格拉苏蒂，你们有什么要说？”

短暂的沉默之后，集会所的上方传来永戎沉雄的声音。

“头领，按照计划，我们需要在野林对人马进行围追堵截，但当时的情况，我想您也是知道的，野林失陷不是我们无能，是本阵的追兵没有及时赶到。”

得到讲话的机会，佩珀立即开口为自己辩护，“被突破阵线，也并非是我们所愿。”

“是吗？”

波撒的眼神冷冷的，“可是你们率领的部队，是沙壤军团中最精锐的一支，我在事后调查中得到了他们的证词，大部分战士在战场上并未听到龙吟和领军的咆哮，在没有指挥的情况，阵列一瞬间就崩溃了，你们有尝试阻挡人马么？”

“我们努力过，但是光凭我们，无力抵挡传奇的人马之王。”佩珀低低的说。

“当时的卓耿，已经经过连番血战，到了精疲力竭的地步，而你们一直受命潜伏在野林，是全盛状态。”

波撒说，“自海野战争爆，你们一直徘徊在战场的边缘，封锁人马的溃军一刻钟，是族群交给你们唯一的任务，可是你们却懦弱的给人马让了路，如果卓耿突破了野林，为什么你们还能活着？”

两头影龙都把目光移向喀亚，所有的战略战术都是喀亚布置的，她们认为自己的任务太过艰巨了，希望喀亚能替自己开口解释几句，可是喀亚却并不给她们回应，目光直直的注视前方，一言不。

“你见过那时的卓耿么？他已经不计代价了，一心只想要返回旷野，以我们的力量，只要上去阻拦，就是死路。”

一直沉默的佩拉开口了，她的情绪激动声调起伏，因为感觉到了杀机和危险，本能的暴躁起来，“我们只是想活，有什么错？难道只有你们能活么？”

“你已经把我们在暗无天日的囚笼里关了很久很久，还不肯放过我们么？黑龙。”佩珀也说。

听到这样的话，波撒却并不回答，只是再度面向群龙，“最后再问一次，处死佩珀·格拉苏蒂、佩拉·格拉苏蒂，谁赞成，谁反对？”

“是该杀了她们。”

白夜淡淡的说，她对影龙倒没有什么敌意，也记不得它们的名字，只是觉得如果可以在战场上怯战而不受严惩，那么后续的战争中，所有龙群成员都会为之效仿，这样家族就没有什么战斗力可言了，族群里不可以有这样的先例。

群龙们无声的对视，白夜一开口，仿佛有森冷的寒流灌注到了集会所里，一只巨龙缓缓的举起手来，莱妮当先举起了手，冰风谷向来贯彻着铁血的统治，愚蠢的、懦弱的成员会被毫不犹豫的杀死，这种事在凛冬族群里早已有过先例。

接着贝妮雅特也举起手来，贝妮雅特亲身指挥过荒滩血战，当年为了不让人马的大军渡过防线，不惜炸毁荒滩山谷，若非永戎及时赶到，差点将自己也埋葬在那里，她是战士之道的奉行者，眼里容不得扰乱战场的人。

接着第三只、第四只手也举了起来，最后连贝隆都举了手，但还是有几头龙按着爪子没有动，例如克莉丝汀和布伦，因为金属龙的纯善本性，他们绝不愿轻易剥夺其他物种的生命。

艾莎莉娅也没有动，她没什么特别的理由，只是想和白夜、贝妮雅特作对。

佩珀和佩拉身体已经完全绷紧了，一步步后退，感觉一股彻凉的寒气从脊骨一直涌到大脑，她们是强大的龙类，凌驾在物质世界诸多物种之上，可是在更强大的祖龙面前，生死完全不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面对群龙的獠牙，她们甚至升不起反抗的斗志，一心所想的只是怎么样逃走。

“好了。”

上方忽然传出风暴龙的声音，“关于影龙的处置，我已经有了决意，怯战之龙确实应当受到严惩，但她们之前已经受过一次监禁，再杀她们，别人会说我残暴，就将它们流放到东岛吧，等平定海族之祸后，才可以回返。”

白夜代表着外系族群，波撒代表着直系

族群，他们都要影龙死，这个决意原本没有谁可以扭转，可是永戎一开口，集会所里流窜的杀机却忽然凝滞了。

白夜脸上没有被驳回的恼怒，平淡的收回目光，没有多说什么，可是波撒的神情却还很森冷，目光在两头影龙身上巡梭。

“真不杀她们？”恐惧龙的声音里透着不甘。

“不必多说了，我意已决，今天是个高兴的日子，庆祝龙群成员的重聚，谁也不可以再谈论杀戮。”

永戎的声音平静，却透着毋庸置疑的威严，“接下来我的侍从会将大家应得之分利送到你们手中，你们在这里稍候一会，我还要引见几位新成员给大家认识。”

说完风暴龙便起身走了，波撒冷冷的看了佩珀和佩拉一眼，也不问分利之事，霍然起身跟随着风暴龙从侧门出去，佩珀和佩拉颤抖着伏跪下去，如释重负。

集会所外，恐惧龙很快追上风暴龙的步伐，只落后半个身位，近近的跟着。

“怎么还有小插曲？”

永戎低低的开口，如果换作其他的头领，势必会将波撒在集会所内的表现视作违逆，恼怒不已，可是永戎声音很平缓，并无什么特别的起伏，依旧透着亲近。

波撒短暂的沉默了一下，说，“我知道你想留她们活命，可是这两个家伙，如果不把她们逼到死地，她们不会感谢你的宽仁，我要她们知道是谁保她们的命，是谁救她们的命，我要她们对你忠诚，感恩戴德、肝脑涂地。”

“无谓之举。”

永戎说，“影龙也是邪恶之龙，你这样强压逼迫，她们势必对你暗恨在心。”

“就这样吧，这就是我要做之事。”

波撒结束了谈话，望向出现在眼前的灵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