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意心弦被浅浅勾了下。
然后她又听见靳砚琛在她耳边轻轻的笑,他语气很礼貌地问,“我可以叫你小意吗?”
简意鬼使神差点了头。
包厢里流淌着低沉悦耳的大提琴乐曲,连带着他的声调都显得那样温柔谴绻。
“小意,我的意思是……”
“你大可以慢慢了解我。”
————
凌晨三点钟,简意从睡梦里醒来,她做了一场太过映丽的梦,醒来的时候大口大口喘着气。
去客厅倒水的时候,视线无意瞥到放在客厅里的干洗袋。
是靳砚琛送给她的那件,总是想寻个机会还给他,机会真来了,她又忘记。
他们的关系不知什么时候忽然拉的很近,也许是靳砚琛忽然改口,温润的嗓音称呼她为“小意”。
又或许那天他说的“慢慢”这两个字对她实在太有诱惑力。
她像很多年轻小姑娘一样,在某个时刻,对那样矜冷的而又温柔的靳砚琛,难以招架。
但是午夜梦醒,一杯凉水灌下肚,简意又会蓦然醒了过来。
他们又算什么熟络,萍水相逢的寒暄,出了那道门,连联系的方式都不曾有。
后半夜怎么也睡不着,有些事情就跟一道线似的勾着她整个人。
简意随手刷着朋友圈。
下一条就滑到了林卿阮的朋友圈,凌晨三点的夜,她笑容嫣然靠坐在酒吧的吧台上。
可能是心灵感应,下一秒林卿阮的电话打了过来。
林卿阮很干脆问她:“靳砚琛在这
儿,你来不来?”
窗外夜色沉沉,简意只用了一秒钟答复。
她说:“好。”
东郊好像一座不夜城,永不会坠的繁华织造了一场绚丽庞大的梦。
靳砚琛今儿在这儿做局请客。
他刚拿下了桥北的新案子,年后会有一家相关的企业融资上市。
这圈子里消息传得总是快些,早些靳砚琛就收到了不少贺礼,还有些试探口风的,他淡笑着轻飘飘地拂过,做了场局将人都邀到一块。
“我记得,这东郊是我们靳总的第一块产业吧。”
生意人,少不了追本溯源,场地又是选在东郊,这样的寒暄开场靳砚琛并不觉得惊讶。
他颌淡声道:“是我父亲交给我
的第一项产业。”
靳砚琛的名声就是从东郊这儿打出来的。
他十八岁那年才被接进靳家大院,二十岁接了东郊这块难啃的骨头,漂漂亮亮打了一场仗,那时候的风光,人人都称他一句“少年无畏”。
现在却不似从前,沉淀的岁月从容,眉眼仍旧有不容小觑的风,端着酒盏弹指挥间指点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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