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得意。
他趴在床上,明明是隨意趴伏的姿勢,或許是因為心態的改變,生生讓唐酒自我感覺良好,甚至品出了那麼點居高臨下的意味。
他看著軍雌。
下巴懶洋洋擱在手臂上,神情散漫,目光放肆,視線慢悠悠、一寸寸地順著軍雌的身體從上往下看,那神色不像是在看伴侶,倒像是高高在上、有恃無恐的主蟲,在審視自己的俘虜。
阿勒西奧也不生氣。
軍雌的眼神變得很沉,聲音卻很輕柔,像山谷間裊裊升起的雲霧,叫蟲聽不真切。
阿勒西奧問他:「滿意了?」
一語雙關。
小雄蟲卻沒聽出年長的軍雌話中隱而不發的另一層含義。
他眨巴眨巴眼睛,露出一個天真又無辜的笑容。
滿意嗎?
當然滿意啦。
小雄蟲微微往下一趴,將半張臉埋在自己的手臂下——如果不這麼做,恐怕下一秒他就會因為無法抑制自己的心情,而得意洋洋地笑出聲。
——他成功馴服帝國頭狼啦!
這一瞬間,唐酒想到了很多。
他想到了第一次交鋒時看似溫柔臣服,實則漫不經心,從未將他放在眼裡的阿勒西奧;第二次交鋒談判時遊刃有餘、利析秋毫,卻敗給他眼淚的阿勒西奧;還有更近的,一貫冷靜從容,卻被他逼得兇惡殘暴的本來模樣的阿勒西奧。
他還想到了雄父的警告——
那個時候的雄父,是怎麼對他說的來著?
「別玩得太過分,寶貝,那不是你能夠掌控的雌蟲。」
可我還是贏了。小雄蟲不無驕傲地想道。
從虛假的溫柔臣服,到真實的俯稱臣,這個比他年長、各方面也遠比他要強大的軍雌,終究還是沒能逃脫他的蟲爪,被他一步步牽引、誘導,徹底淪入了名為「唐酒」的玫瑰陷阱。
一想到從今往後,阿勒西奧都會乖乖聽他的話,他讓對方往東對方就會往東,他讓對方往西對方就會往西,唐酒就得意得不行。
誒嘿。
接下來就是享受戰利品的時間啦!
唐酒心情愉悅地想,眼見著軍雌始終站在不遠不近的地方,只低垂著眼眸,目光沉沉地凝視著他,小玫瑰開始感到有些不耐煩了,他拍了拍床單,催促:「太慢了!你要是實在不行的話,我可就去找別的雌蟲了哦。」
語氣可凶可凶。
唐酒自認已經掌握了差使帝國元帥的全部方法:
沒有什麼是撒嬌不能解決的,如果不行,那就再抱著對方的手臂或者腰,軟乎乎地賣個萌;至於如何精準地召喚出限定款阿勒西奧,那就更簡單了:只要他擺出要找其他雌蟲的姿態,不怕阿勒西奧不買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