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青對靖王妃的奇思妙想早有察覺,依舊無法相信靖王竟然傾慕上一個厚臉皮的女子。
不怪外面頂著靖王的壓力傳靖王妃的『壞話』。
靖王妃同大多數人認知的賢妻很不一樣。
「我來找你也不是為了宴請的事,如今該是她們那些貴女想要了解我,千萬百計討我另眼相看,甚至討好我。
我不同意,她們誰都無法做側妃。
其實她們誰都不適合做側妃,再討好我都沒用,因為我從來沒想過給阿陽找個小妾回來。」
「我知王妃不會讓側妃進門,各家嫡脈貴女性情不一樣,王妃提前有安排的話,可以通過我給的消息側重一二。
比如吳胖——吳叔家裡的女孩子中有一個擅長經營,盤帳上極有天賦,算盤珠子打得很好,比吳專門請來經驗豐富的帳房先生更精通。
她對收支很敏銳,簡單的帳本幾乎不用算盤珠子,她就可以盤得明明白白。」
「哦。」雲薇點了點頭,「你同吳家熟悉,不然不會主動提起他家的女兒,吳家家主是挺胖,我到是沒怎麼聽過他的名。」
「他不如齊家,不如其餘幾家主事人名聲顯赫,我確實同吳叔交情更好,不過主動提起他家女孩子,是想著王妃能用得上。
吳叔對這個女兒很頭疼,給了她一點點生意本想讓她知難而退,可她竟然僵持下來了。
鋪子的生意並沒擴大多少,可她不和其餘貴女的行事,吳叔並不太喜歡。
擔心她太過獨特嫁不出去,倘若不是靖王南下,我同吳叔說了靖王妃的事,吳叔不會繼續再縱容她經商盤帳了,反而督促她做一個標準尊貴的名門貴女,甚至想讓她儘快嫁人……」
徐青停頓了一會兒,再開口解釋:「並非吳叔不疼她,恰恰是吳叔疼她欣賞她才不許她特立獨行。
如今風氣如此,吳叔已經是士族之恥,他不希望兒女承受異常的目光。」
「你是覺得我能給吳姑娘繼續經營鋪子的機會?」雲薇反問道。
「不,是您能漸漸改變如今的風氣,讓更多人認同女子的才華。
我不敢說您能改變多少,起碼南邊因為您會同北地一樣,接受女子可以頂門立戶。」
這一路南下徐青並非一直討好萬娘娘,他看清楚了靖王妃,從萬娘娘口中聽到過靖王妃真切的事跡。
徐青還知道楊皇后,女侯,以及姜夫人等優秀的女人。
被她們認可的靖王妃又怎麼會依靠靖王的寵愛而活?
雲薇扯了扯嘴角,「行吧,到時候我同她談一談,問清楚她的打算再做安排。
士族之恥到底有幾人?吳家家主莫不是做過比趙家更卑劣的事?
給皇上獻妻的男人,而後又逼死妻子的人才叫無恥……再狗血點,徐青你有沒有聽說,當年那個可憐的女人是否留有子嗣?」
「沒有,我沒聽說過那兩年趙家家主又添了兒女,他妻子過世後,為妻子守孝一年。
何況侍寢後,皇上都派人送湯藥。皇上的意思是生下來,他也不會認。」
徐青後背布上一層冷汗,趙家家主不會真想著留一手?
倘若換了他,也有可能這麼選擇,冒牌也好,真留下了龍種也罷,總歸是一個後招。
一旦局勢有變化,他手中握著皇上的兒子進退皆可。
雲薇習慣使然往最狗血的地方猜,無心去證明趙家到底有沒有養著皇上的兒子。
「我打算請一些女子出門做工,半月結算給銀子的工作,她們要做得事就是在特定的廠子,按照我教得方法紡紗織布。」
「這……沒幾個婦人出門去做工,一來紡紗織布的活兒,她們在自己家裡也能做,您銀子給少了,她們不會出門,可工錢給多了,您得虧上不少。
二來,婦人在家忙裡忙外,伺候公婆撫養兒女,洗衣做飯忙到晚,而且晚上還要伺候出門賺錢的丈夫,她們根本沒空出門做工。
三來,一般來說讓婦人出門賺錢的丈夫會被人戳脊梁骨,連妻子都養不起的窩囊廢。」
徐青把其中的難處一一點明。
雲薇點點頭,「你說這些我都考慮過,並不是不能解決,我出得起銀子,她們在家紡紗不如給我做一個月工賺得多,我給銀子很多,一個月三兩銀子呢。」
「三兩?您打算雇幾人?若是人數少的話……」
「先僱傭兩百個,要干就干大的,小打小鬧影響太小,無法形成規模效應,成本只會推得更高。」
「……」
徐青需要仔細思考才明白雲薇的話,沉默一瞬,緩緩開口:「您不會用靖王的銀子填窟窿,王妃想幫女子的心思,我明白,您完全不必選傾家蕩產的做法。」
「你看我像為理想而不賺錢的傻子嗎?」雲薇指了指自己鼻子。
挺像的!
當然,這話徐青不敢說出口,「我仔細同您算一筆帳,一個月日夜不停的干也就是五匹布,扣除各種開支,您在每個女工身上能賺一兩銀子就算頂天了。可您給沒人三兩銀子,倒虧二兩……
女工也不可能日夜不停的紡紗織布……」
雲薇將紡紗機的圖紙扔到徐青臉上,「你給我仔細看清楚了,我不是周扒皮,用這種紡紗機織布,每人一個月最少織布而二十多匹。
你看到穆陽的火器同火炮,怎麼就不懂其餘工具也可革進步,別總用一成不變的眼光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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