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真是没完没了了。术士马步一扎,二话不说摆开了阵势。他用余光瞥了几眼,对四个武士所在的位置有了初步的把握。
蒙敖本想着如果攻击进入自己的安全范围,才会自保。谁知道武士们似乎故意避开了自己,只对着术士乱殴。刚才在死胡同里,不是有个持棍的武士企图对自己下毒手吗?这会儿咋对自己怜香惜玉起来了?难道是?
蒙敖想起了死胡同后来还来了第二批人,第一批和第二批似乎认识。第二批没对自己怎么样,就被伯蹇那样了。也看不出第二批人意欲何为。
正百思不得其解之际,走神了,只觉后脑勺有一股凉风略过,吓得蒙敖赶紧抬起了头。只见武士甲挡住了了武士乙挥向蒙敖的拳头,大呵一声:“喂!你找死啊!”
这是护住了蒙敖的意思?蒙敖惊呆了。看来这第二批武士,不想当即就夺走自己的性命或者给自己教训。难道是想拉回去慢慢折磨?
术士瞬间心领神会。既然对方无心伤害蒙敖,那就好办了。也不用顾着蒙敖了,自己放开打就是了。
打不是为了打赢,而是为了脱身。即便是只身一人,想要打赢这几个人的联手,也并不是轻而易举之事,更何况现在还扛着一个蒙敖,简直就是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了。
但是要脱身的话,那相对而言会简单点。
既然对方的目标是蒙敖,而目标物又在自己手里。自然而然,自己就是对方攻击的对象。那么,何不化被动为主动呢?例如——
蒙敖被一把给摔了出去。
大家都惊讶到愣住了,呆呆地像是被钉子钉在了那里,一动不动。
包括蒙敖,也一脸蒙圈地看着术士。
一切都在意料之中,所以在甩出蒙敖的瞬间,术士也跟着飞奔而去。
比起这四个呆若木鸡的武士,术士抢占的就是这么几秒的时机。
逃脱出四人包围圈的同时,术士朝着他们四人扔了一张符咒。
“邦”地一声,符咒突然爆炸了,粉身碎骨的碎纸四散到空中,滚滚浓烟从符咒处冒了出来。
四人瞬间才回过神了,知道自己上当了。纵身一跃,才跳出烟雾圈,好不容易扬手扫开眼前的残雾,看清术士和蒙敖的去向,却看到——
术士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胜利的微笑,冷冷的,就犹如他再次在空中扔下的另外几个烟雾弹。
“邦邦邦”无数个符咒在空中炸裂,一团接一团的浓烟弥漫开来,迷惑了所有人的视线。
而术士则带着蒙敖消失在了烟雾之中。
嘀嗒嘀嗒的马蹄声在湿漉漉的青石板上就像悦耳的音乐,好比迷雾之中的引路者。
这是一辆满载鲜花的马车,车厢由镂空木条搭成,上无顶盖。车夫看起来又聋又哑,年过花甲。
看来是个藏身的好去处。
术士纵身一跃跳了进去,马车晃荡了一下,术士匍匐在花丛中,静静地观察着车夫的反应。
车夫似乎也毫无察觉,头也不回一个,继续驱车前进。
术士赶紧把蒙敖塞进花丛堆里,随手从花堆里拿了一条被花汁染得五颜六色的粗布,裹了一堆鲜花,赶紧离开马车,找了一条胡同钻了进去。
好巧不巧,恰好撞上了追寻而来的武士团。
术士眼疾手快,翻身跳上了一座重檐歇山顶的亭子上,几瓣花朵掉飘落在亭子的瓦面上。
容不得半刻停歇,术士抱着这一扎花裹的粗布,一时穿街走巷,一时飞檐走壁,逃窜到了居民的屋顶上,飞奔而去。
武士团蜂拥而至。
当离开了烟雾弥漫之地,才有眼尖儿的人现,术士身后一直在掉落玫瑰花瓣。再仔细瞧瞧术士抱着的粗布,才恍然大悟:“蒙敖没在他手上!!”
术士得知计谋暴露,赶紧撒开手里的粗布,无数花瓣随风飘扬,在皎洁的月光下纷飞乱舞,似月下秦娥,状似明月泛云河,体如轻风动流波。
术士冷冷地回看了众生一眼,便消失在花瓣纷飞的空中。双眸余光扫到:
胡同拐角走出一个人高马大的男生,当月光流到他脸颊时,术士现,原来是宇文侯渊!
宇文侯渊气急败坏地捡起地上的玫瑰花瓣,狠狠地扔到地上,但是却扯到了肩膀,嗷嗷叫疼。他恶狠狠地看了术士消失的方向。随即把满身怨气泄化为拳头,大叫一声:“都是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