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的光線不算刺眼,他很快適應。但有個無比刺眼的傢伙,大大咧咧地坐在刻有宇智波家紋的胡桃木靠背椅上,蹺著腳,在與另一名男子爭吵。
「千手……扉間……」
泉奈掙紮起身,後面有人扶了一把,他轉頭,看到了照仁……差點忘了,他現在叫「止水」。這小孩朝他微笑,遞過來一杯冒著熱氣的水。他沒有接,再往前看,終於看清了屋內的人。
千手扉間這個冤家果然在。而坐在他對面,與他吵架的,是不久前鬧過千手族地的毀容男人。
這個人不知是不是也討厭嘴賤的白毛,先前的高深莫測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愣頭青般的狂躁,好像一下年輕了十歲,勝負欲十足,見到路邊的狗,都能吵上一吵。
那個跟著止水的女孩,搬了張小椅子,爬上去,攔在兩人中間,似乎在勸架。不過她太矮了,毀容男人看著有一米八,直挺挺地站著,她的身高加上椅子,都才到人胸口。
千手扉間這個王八蛋似乎在故意無視人。
泉奈喊了兩聲,他都一副忙著吵架的樣子,頭也不回,屁股像是黏在椅子上,很讓人來氣。
果然還是殺掉吧!
泉奈在止水的攙扶下站起身,靠著牆,伸手去掏苦無。
扉間感知到了殺意,終於大發慈悲地轉過臉來,慢悠悠道:「醒了?還掏刀呢?你們宇智波對於救命恩人就是這個態度嗎?」
「你在說什麼胡話?」
泉奈反唇相譏,「腦子終於壞掉了?」
「十分鐘前,我也想過這個問題。」
泉奈終於察覺到了不對。
他靜下心來感知,發現自己體內有兩種醫療查克拉殘留的痕跡,一種陌生而溫和,另一種熟悉而尖銳,而後面這種,與他針鋒相對了二十多年,實在是想不認出來都難!
「你……到底想幹什麼?」
泉奈仔細打量對方,想看看扉間的腦袋是不是被什麼可怕的寄生蟲給吃了。
奈何他視力不好,看啥都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沒法給出參考依據。
「你中毒了,這事你不知道吧?」
「剛剛給我下的?」
「哼,你看我說什麼——」
扉間側過頭,對著自己旁邊,那個坐在椅背上的女孩道,「這個人思維單一,但凡有壞事,都賴我——吃飯筷子掉了,也說是我乾的,逢人就說,搞得我好像住他家似的。」
「……你閉嘴。」
泉奈最煩扉間這種陰陽怪氣的傢伙。論起嘴皮子,平常都是泉奈站上風,這下大病初癒,多說兩個字就咳嗽,沒辦法懟回去,憋得慌!
「行了,我也不是來吵架的。」
扉間伸手指了指毀容男人,「要不要聽聽看他怎麼說,似乎抓到了有意思的傢伙——三年前的那場襲擊,以及你身上的毒,都是有人在幕後操作。」
「那個人不是你嗎?」
「能動點腦子嗎?」
泉奈沉默片刻,看出了扉間是在撇清那場偷襲以及實驗基地與自己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