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國公何等人物,自然是發覺了,痛心疾以為她和府中奴僕廝混在一起,放縱無禮,不知廉恥。
荊國公氣得一個人獨坐到天明,抹了一把老淚。
他拿著鞭子要去捉那個誘惑他女兒的小賊時,一鞭子抽下去,大罵著孽障。
後來陳懷臉上多了幾條鞭痕,和紀盈一起跪在荊國公夫婦面前認罰。
再成親的事一直拖著,是紀盈不讓。
直到她擊殺流寇領了軍功後,她去給哥哥上了香,才真正答應。
每回做這種事都是要出一身的汗,不到筋疲力盡,都沒有罷休的意思。
事後陳懷總是會細細吻她,不放過面頰的任何角落。
這些年再難的處境,縱然是他命懸一線,她也沒有退後半步。總有那麼一人存在著,讓他在生死之間有顧慮,原本以為母親死後再不會有的牽掛,是在她一顰一笑間生根發芽。
他這些年倒不似從前的惡名了,沒了戰事,他寬待人,行事也周全了許多,莫名從個殺神,變成了個仁愛之人。
「小蠻奴,」紀盈抱怨了一聲,平復了呼吸後扣住他的手,「明日陪我上街買東西。孩子長得快要做衣服了,你那幾身夏衣被蟲咬了,還有……」
碎碎念叨著,他一一記下,滅了燭火,聽著早醒的蟲鳴叫,融在這親昵的夜裡。
沂川府城寨。
今日又散學了。
輕蓮收拾著學童們落下的書,扭了扭自己的脖子,講了半天的經書,也累得慌。
坐在桌邊的男人今日躲懶,批了昨日的課業後就躲在房中看她講學。
到夜裡洗了腳,兩個人坐在榻上,蓋著一床被褥,腳勾著腳。
想起這男人死而復生的那一夜,是她送他的屍身回鄉時。
夜宿旅店,她半夜驚醒見他坐在床頭,抱住他一陣痛哭,說自己看不懂他留給她的信,拿出來啜泣著叫他一個字一個字教她念。
本以為是夢,他微涼的唇貼上面頰時,逐漸變得溫熱。
此刻她捧著書倚在枕旁,咬著唇瞪他:「你看什麼?」一直盯著她。
席連也捧著書笑:「你看你的,我看我的。」
「都看了這麼多年了。」
「那也是看不夠的。」他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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