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风吹得他毫无睡意,半小时过去了还十分清醒,6潮索性就低头看郁霈安静的睡颜,今天他妈妈过来纯属意外,也不知吓坏他没有。
不过也正是因为这件事占据了他的大部分注意力,没让他因为初粟的离开过于难过。
他重情重义一诺千金,对于初粟的游移不定他其实成全多过寒心。
初粟年纪还小又很怕他,如果他真的恐吓威逼那一定能留住他,他会那么决绝,其实也是在替初粟拿走属于他这边的天平砝码。
他不希望成为别人不得已的牵绊。
6潮心疼地想,他帮初粟下定决心、成全秦修逾、接过清河班,每一条路每一个选择都是在为别人而考虑,唯独没想过自己会不会难过。
“你能自私点儿么?学会依靠我,学着让别人帮你分担,别总一个人挡在所有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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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
郁霈醒来时觉得有些喘不过气,睁开眼一看才觉胸口横着一只修长的手臂,而他就枕着对方的另一只手。
他把那只手拿开,还没来得及起身就觉他也醒了,“你家里没有第二张床了?万一你妈妈今天又过来怎么办?”
6潮吸了吸像是凝固的鼻腔,一抬手把人拉回来按床上,“她不来,我妈昨天过来应该是有事,遇上你了没来得及说,我回头打个电话问问,我猜是因为你要过户的事儿,小问题。”
“你嗓子怎么了?”郁霈一愣,就那么由着他按在怀里,嘴唇就势“亲”上他的锁骨,眉角忍不住抽了抽:“你能不能松开我,我这样怎么说话。”
“一大早就亲我啊?”6潮含笑把人从怀里拽出来,鼻音浓重:“别亲锁骨啊,亲这儿,来。”
“过户的钱我再想办法给你,等沈律师和秦修逾商讨结束我……”郁霈话音一停,看他微微努起的嘴,被迫停住了话茬,“你能不能认真一点,我在跟你讨论钱的问题。”
“认真啊,怎么不认真。”
郁霈实在是讨论不下去了,听他嘶哑的嗓子和鼻音,无奈道:“我昨天就告诉你我烧了。”
6潮昨晚想占人便宜,把空调一路从25度调整到19,吹了一整夜的冷风,脸不红气不喘把锅扣在郁霈头上。
“那怎么办,你再亲我一口补偿一下?我这病怎么说也是因为你得的,你负不负责?”
“不负。”
“那我自己讨债。”6潮把被子一掀,当场压在他身上,将拱起的被子活动得四处漏风。
“唔……6潮你……你怎么又……”
“每个健全的男人早上都会,免得你又说我不行,我先行给你看看。”
“你别……嗯……”
6潮在黑漆漆的被子里找到郁霈的耳朵,压低声音说:“郁大先生,你怎么也……嘶,别咬,轻点儿。”
郁霈让他闹了一早上,起床时手脚酸软浑身薄汗,洗漱时恨不得把毛巾抽他脸上。
“你看,把病毒传给我之后气色好多了,这脸多红润。”
“你让我压着亲一早上你脸也红。”郁霈气得把毛巾一扔,谁知6潮接过去就笑了,“行啊,来,亲两早上也行。”
郁霈这才觉自己说了什么,“做梦去吧。”
周一两人都有课,赶到学校时恰好踩着点进教室。
陈津有几天没见到郁霈,兴奋地朝他招手:“老大你比赛我看了好多遍,肖听也好厉害,你俩配合真的好牛。”
郁霈喝了口6潮硬塞给他的牛奶,无比疲倦地“嗯”了声,整堂课他都上得心不在焉。
不过专业课老师也觉得自己没什么能教他的了,也没管他。
上午课结束,郁霈跟陈津一块去食堂吃饭,忽然被人从后面拍了下肩膀,他回过头现是霍听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