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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平江行了一日之后,几人终于到达了启国的国都,都城,都城的繁华是永州城无法比拟的,各国的客商们最后都云集到了这里,从丽国的胭脂水粉,到夷族宫内秘方,只要付的起价钱,但凡想要的都能寻的到。
段小玉看着镜中的自己,头戴水晶花冠,略施薄粉,浅粉贴金大袖上衣,下配青色刺绣曳地襦裙,竹叶织金领抹,玉臂上绕了贴金披帛,环佩叮当,“小姐如此美貌,皇上见了必定倾心!”春雨小声笑道,段小玉沉默片刻,幽幽的道:“春雨,你陪我出去一趟!”。
镇抚司门外,段小玉坐在轿撵内,再过一会,便是她入宫的时辰了,红墙琉璃瓦,宫殿森森,可能她与他再无相见的可能,她只想把自己最美的一刻展现给他。
清晨的天空如同清水一般澄清,微微的晨风里夹杂着竹叶和花草的清香,他一身金黄色飞鱼服,背了手傲然的立在了门口,层层褶皱里隐现出不容亵渎的四爪鱼纹,段小玉稳了稳心神,提裙下了轿,缓缓的向他走去,他的眼中跟初见时一般无二,除了淡然,还有一丝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他的不舍与牵挂全给了那个小姑娘!
“段姑娘,见本官有何事?”段小玉收起眼中失落,她施礼道:“小玉即将进宫,这一路来多谢大人照拂,想赠一物,聊表谢意!”说罢,将手中团扇送上,“这”欧阳金锐刚要出声拒绝,段小玉说道:“大人先看一下,若是真不喜欢,小玉不勉强!”欧阳金锐接了过来,见到绢做的扇面,极其精巧别致,沉香木的扇骨,碧玺做扇坠,浅色的流苏,“这”欧阳金锐笑道:“此物本官用不到,多谢段姑娘了”。
段小玉嫣然一笑:“大人,不细看扇面的图案,又怎知用不到?”欧阳金锐一听之下,这才仔细看去,扇面是一幅图,一个年轻男子正目送一个身材纤细的少女上马车,少女回眸笑面如花,年轻男子眼含的不舍与牵挂被描绘的栩栩如生,欧阳金锐怔了一下,心道:“真有这么明显吗。”
段小玉见欧阳金锐沉吟不语,“大人,是打算收下了吗?”欧阳金锐淡然一笑“段姑娘真有心了,多谢!”段小玉诚挚的说道:何须言谢,一路来,大人指点小玉颇多,小玉感激不尽!”欧阳金锐缓缓的说道:“每人生来都有自己要承担背负的东西,历经的多了,才会知晓自己真正要走一条什么样的道路!珍重!”段小玉施礼道“小玉谨记于心,谢大人教诲!”她毅然转身,离去了,是啊,她背负了整个家族的命运,她如何放的下?能放下的只有他了!
骆歆百无聊赖的在床上躺着,腿伤好之前落絮跟行云坚决不让她下床,窗外院中的荷花全开了,粉粉嫩嫩的煞是好看,丁香花淡淡的香气扑了进来,她又想起前几日阮星慕劫持走了布阵图来,目前还没有任何消息传来,不知道为什么每次想到这里,她心底都会隐隐不安。
落絮走到近前道:“郡主,扶云阁的茹夫人来了。”骆歆愣了一下,李茹?印象里跟在娘亲身边相貌平平的丫鬟,正琢磨着,李茹挺着肚子走了进来,“小茹打扰郡主了。”落絮忙搬了软凳来,“是茹姨娘啊,好久不见了。”骆歆笑道,“我腿伤无法起身。”秋儿扶李茹坐了下来,“不用起身,躺着就行了。”李茹笑吟吟的说,“茹姨娘,你这快生了吧?”“七个月了”李茹摸着肚子,有一丝得意:“太医说,极有可能是个男胎!”“奥,那先提前恭贺茹姨娘了!”
李茹微微一笑,眉眼中闪着亮光:“前段时间郡主在馆驿住着,小茹实在不忍心见郡主流落在外,便求了王爷去接郡主回来!”“是么”骆歆眨了眨眼睛,不冷不热的说道:“真是要谢谢茹姨娘。”李茹笑了笑,她捏起丝帕拭了拭眼角:“王妃仙逝,小茹也是难过得紧”,骆歆嘴角扯出一起笑:“多年的身边人一直惦念着她,我娘泉下有知,会很欣慰的,”……
李茹没待多久,便找了个由头离去了,落絮拿着李茹送的人参,为难的问道:“郡主,这个……”“骆歆随口道:“赏给你跟行云了!”“可是,这蛮贵重的!”落絮道,“心机叵测的人送的东西,不值钱!”骆歆冷笑
落絮纳闷:“看着这个茹夫人挺面善的啊!”骆歆抱着小黑狗,清晰的说道:“她曾是我娘亲的陪嫁丫鬟,我还未离府时她便与我爹暧昧不清,如今居然爬到了侧妃的位置上,凭她的姿色,还真是难为她了!”“这种人还是离远些好!”落絮说。
骆歆道:“她刚才是点醒我,我要记得她的情。她也怕苏柳叶在她生产时对她下毒手,先找我示好!”“哎呀,这人心真难测,郡主,以后她再来奴婢就把她挡回去”。落絮闷闷的说,骆歆笑笑:“女人多了事就多,勾心斗角的,各怀心思!……
“说起来,大人年龄也不小了,怎的还不娶妻生子呢”,落絮故意自言自语。
“谁知道,也可能他喜欢男人,看不上女人!”骆歆说的轻描淡写,落絮惊得张大了嘴巴,“郡主,你不觉得大人他,很好吗?”,“他,哪里好?”骆歆奇怪的问,落絮小心的说道:“你看,大人如此威武,英俊!”。
“可是他看起来年龄很大的了,好像有点点老!”骆歆撇了下嘴,为难的说,“来福,还是你最好对不对?”说着她摆弄着小黑狗的耳朵,说来奇怪,这小黑狗抱来日子不短了,怎么从未叫过呢,该不是只哑巴狗吧!落絮惊得咬到了舌头,还是不要继续说下去了,若是让行云知道了,自己又要挨骂了。
骆霖最近几天都没有练武,连他最心爱的马上戟落了一层灰尘,他也无心擦拭了,这两天他过得提心吊胆,怕因为布阵图的丢失王府跟着获罪,他多少也能感觉到,就算上缴了兵权,皇帝对他仍是忌惮的很,狡兔死走狗烹的事,历朝历代都不会少!